嘴上說著什麼是都看在眼裡,實際上只顧得沉迷酒色,估計用不了多久自己在那些官員們的形象就會跌落谷地了吧,那時候他們總該放心當個貪官了吧。

心裡頗為自得的秦構馬上扭頭衝一個笑道:“美人,來和朕親近親近。”

“計相請回吧,官家說讓您乃國之重臣,有什麼事可自行決斷,官家還讓你放手施為,有什麼事官家都會看在眼裡。”

呂仲詫異地瞅了那太監一眼,疑惑道:“官家是在忙著處理何事?”

那太監回答時,秦構說的話一個字都不敢改,“官家忙著與舞姬戲玩,沉迷聲色,無暇批閱奏摺。”

呂仲聞言當即愣在了原地,直接說皇帝沉迷聲色,還為此不批奏摺,這話是一個閹人說出來的?別說這一個小太監了,就算是以剛正聞名的李錯也不敢說這話吧。

那太監戰戰兢兢道:“計相,官家曾言,若計相問起官家在幹何事,就讓奴才如此回應,奴才一個字都沒敢改啊。”

什麼,竟然是官家特意囑咐那內侍如此回答,可這又是為什麼呢?

呂仲瞅了眼自己關於專款專項的摺子,那上面的制度都是他和三司裡的一些經年老吏商議出來的制度,摒棄了之前制度的同時,也大改了三司撥款用款的規定。

這麼大的事,要是沒有秦構首肯怎麼執行,萬一出什麼紕漏又該去找誰啊?

想到這,呂仲愣了一下,他明白了,完全明白了,是啊,這可是新制度,萬一出問題了總要有人來承擔責任。

如果官家同意了,那出問題時官家定會遭受非議,有損官家聲名。

可如果這制度在官家沉迷聲色,不理朝政的時候透過執行下去了,那罪責就全在我呂仲一人身上。

官家啊官家,你可真是一代聖君啊,呂仲瞅了幾眼自己的奏摺,有些想把它燒了,當個不多事的守成官僚。

可轉念一想他又放棄了這個想法,一來這制度是他的心血,就那麼放棄他還有些捨不得,二來他要是不肯替秦構擔責,要麼說明他沒有能力,要麼說明他沒有擔當,總之,滿腔抱負也別想施展了。

不就是擔責嗎?我自己提的方案,自己擔責沒什麼問題,呂仲深吸一口氣後,拿著自己的奏摺向三省走去。

“希文,你這是胡鬧啊,這麼大的事沒有陛下批文,老夫這裡怎麼可能給你批?”

寇謙把呂仲奏摺甩到桌案上不悅道。

呂仲苦笑道:“寇相,官家說讓我放手施為,他會在後面看著。”

“那官家為什麼不批?”

“官家說他沉迷聲色,無暇批閱奏摺,”

咦?寇謙詫異地抬頭瞅了一眼呂仲,一會後他也想明白呂仲的處境了,輕笑道:“官家真乃一代聖君,希文,莫要心生不滿,此乃人臣本分。”

呂仲也只能苦著臉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