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與現在秦構相比的,應當是那位二十七歲即位,擁有自家班底的神宗皇帝,可就算是神宗皇帝也用了三年時間才讓眾臣心悅誠服。

難道秦構真是千古一帝?

呂仲晃了晃腦袋,他還有正事要幹,不能胡思亂想,“王兄,小弟愚魯,官家想在江南修路的用意小弟思慮頗多卻還是不得其解,這江南物產豐富,為何在江南修陸路就能讓江南商貿大興?”

王沔對呂仲想不明白這事並不奇怪,三司雖然是掌管天下財權的部分,但不和商人打交道,更不懂商業。

然而王沔不一樣,他是商人出身,對這些事門清,當即笑道:“商賈之事其實就是互通有無,低買高賣,若要商貿大興,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物產豐富,要有物可買賣,其次就是有利可圖。

江南之地雖說水網密佈,但水運有利有弊,只能算是一條腿,陸路不暢,終究還是一條腿走路。

修通陸路後,江南水網不達或水運不便之地的物產也可外流,就連水網周邊之地也受益頗多,商貿自然大興。”

“小弟受教了,可這商事終究是末業,經商之利原本就多農事數倍,若是再扶持江南商賈,恐不利於江南農事。”

這方面王沔也沒主意,只能含糊道:“我朝不同前朝,賦稅中商稅佔比之多前所未有,只能摸石頭過河,且走一步看一步吧,日後再聽官家吩咐辦事。”

“看來也如此行事了。”

大乾太后張氏最近心情十分愉悅,她雖然把所有權利都交給秦構了,但這並不代表她不關心朝政,秦構每天干了什麼還是會有人與她分說的。

哪怕是她,對於秦構的果決和魄力也不由得瞠目咋舌,抓住機會就敢開歷史先河,派宦官監察百官。

等魏忠賢捅破祖吉案內情,逼得王淮和一干大員自殺後,他又能遏制住自身怒氣,適時收手。

再之後乾的事就更絕了,魏忠賢畢竟是一介宦官,哪怕他有理有據,逼死士大夫出聲的朝廷大員後總歸是容易引起士子們反感的。

然而秦構轉手就將魏忠賢派到遼東,這反而讓士子們覺得魏忠賢是受到了朝堂上貪官汙吏的排擠才會被外放到遼東,對東廠的反感蕩然無存,只會覺得秦構設立東廠是有苦衷的。

接著就是修改自緡令,撥五千萬貫到江南修路的事,這時張氏已經沒有心思去研究秦構究竟在想什麼了,她只知道秦構那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不過心裡喜悅歸喜悅,張氏想到秦構之前的表現還是有些傷心的,她可是秦構的生母啊,可秦構卻連她都提防了一手,直到時機成熟才突然拋下偽裝奪權,讓張氏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

此時的張氏也只能儘量不去想那些傷心事,儘可能用她兒子是個好皇帝這個理由來安慰自己,同時她也自己找些事情做,以此調整心情。

比如,為已經十五歲的秦構物色一個合適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