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尚雲風不是無情人,怎能不去尋,便也速速西去,他知道論空惹這次身邊帶了一批吐蕃高手,曠豔紅若是單人前去,那是必死無疑。

哪怕是自己前去,兩人之力恐怕也微乎其微,心中一想,便想到了些朋友,便順道去找了他們。

他們居住地沙漠邊緣一帶,居無定所。他們有一個讓人害怕的名字——馬賊。

這裡的馬賊有很多群,但大多數都不是居無定所,他們或是依著小山修建城寨,或是居住在一些窯洞裡。唯獨只有尚雲風要找的這一群,在沙漠邊緣遊弋,卻沒人知道他們在哪裡。

這群人同其他馬賊一樣靠著打劫過路商人來過活。但這群人同其他馬賊的區別是:其他馬賊什麼都搶,這群人只搶不義之財。

每一個路過此地的商人他們都知其根底,他們有一張及其廣大的網,這張網不靠錢財疏通,只靠四個字——盜亦有道。

行至沙漠邊緣,有一塊專門為喪生沙漠的過路人所立的亂葬崗,這亂葬崗裡有一塊墓碑,上頭寫了兩個字——素餐。挖開這座墳,裡頭則是一具棺材,棺材開啟,裡是一隻毛筆。

這毛筆傳說是東晉王徽之的。

傳說王徽之在軍中為官,上官問他:“你是什麼官職!”

王徽之說:“見有官兵牽馬前來,應該是馬槽吧!”

上官又問王徽之:“那你管理多少匹馬?”

王徽之說:“我沒問過馬,怎麼知道馬的數量?”

上官問:“馬匹死亡多少?”

王徽之答:“不知生的多少,怎麼知道死的多少。”

東晉士族憑藉家族權貴無為而可為官,多數尸位素餐卻冠以清談風度。這群馬賊的首領林子琪以為不齒,便挖了王徽之的墓,取了王徽之一隻筆以作告誡自己之用。

找到這群人的方法便是將王徽之的筆鑲嵌於墓碑之上,再躺進棺材。

林子琪約莫三十出頭,生的英俊高大。

聽得尚雲風有事相求,林子琪甚是爽快,不需幾日,便招攬了三四百人。而這三四百人中,有百餘人都是尚雲風放走的原來大唐的守城將領和部下。

“哎,吾是憋屈了許久了,總算見著憋不住的同道中人了!”這人粗聲粗氣,手執一方巨斧,外號小張飛,長得的確很像張飛。圓臉粗目濃眉,碩大雄厚的身板令人望而卻步。

“早聞那樓蘭劉進很是忠義勇猛,看來的確,集一百多人就智得樓蘭城!真是英雄風采啊!”此人說話頗具文雅氣,兩撇小鬍子,眼睛不大,卻極具光彩。人們叫他小韓信,別看他長相儒雅隨和,用劍倒是及其狠辣。在他劍下死者,皆是穿心,所以他還有一個外號,叫誅心賊。

“可惜劉進人力太少,雖是一眾武林好手,號召百姓一千,也只能據城守之,吐蕃已經圍城半月,恐怕……”這人一身道袍,是從江南發配來的。雖被唐官治罪,但骨子裡卻是極度熱愛大唐,名叫李肖貞。他喜怒不形於色,總是一副死板的表情。他有一手好劍法,明月桃花劍。

這兩三百人,個個皆是綠林人物,而尚雲風則對他們多數有恩。上至救命大恩,下至付一頓酒錢。聽聞尚雲風有難處,皆是義不容辭。

尚雲風說道:“各位,感激大家前來,尚某無地自容!”

“哎!老弟!你我之間可別客氣!”說話之人長相猥瑣,尖嘴猴腮,兩撇鬍子長長的,讓他得了個外號,遁地鼠。

尚雲風嘆氣,道:“實不相瞞,我去樓蘭本為私慾,因兒女私情而調動大家,尚某……”

林子琪大笑:“所謂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無情無義者,我們還不屑一顧呢!”

……

李璇兒也啟程往樓蘭去,伊吾城找遍了,沒有曠豔紅的影蹤,便想這曠豔紅或是被帶走了。聽聞論空惹已經包圍樓蘭,心想便去樓蘭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