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校評議會決定,你被開除了!”

這是一個晴天霹靂的壞訊息,來得是那麼的突然,又是那麼的乾脆,打的辜教授一個措手不及,精神恍惚。

時間彷彿都停滯不前了,過了好久,混血寶寶辜教授才緩過神來,瞪大了眼珠子,直呼不可置信,指著自己的鼻子,就難以言通道:

“我,混血寶寶辜湯生,要被開除了?”

“嗯吶!”孑民先生點點頭,態度嚴峻,又說道:“參與張勳復辟,一年就教了六首英文詩,業務水平差勁,這兩樣都有鐵證。”

孑民先生上來的一頓恐嚇,著實給辜教授嚇得不輕,只見辜教授面容呆滯,輕鬆瀟灑,愜意之情立刻蕩然無存。

辜教授吐著濁氣,手指微微顫抖,拿起大煙槍,啪嗒啪嗒吸了半天,卻是一口白煙也沒冒出來,原來是根本沒點著,吸了個寂寞。

饒是眼高於頂的辜教授,遇到老年失業危機,此時也慌了神,沒了高薪,如何能養小妾;如何能抽的起大煙;如何能住得上大房子;如何再過瀟灑的日子........

要知道,此時的混血寶寶年紀也大了呀,已經是花甲之年了,即使能再找一份工作,哪還有這麼高的薪水?哪還有這麼清閒?

最主要的是,被北大辭退,這也太丟臉了,傳出去,面子掛不住。

要知道,北大可是被辜教授視為捍衛國學的陣地,如果陣地丟了,那還如何去打贏文化之爭這場戰役。

所以辜教授無法接受這個結果,露著苦笑,解釋道:“蔡公,是旁人誤會我了。”

孑民先生聞言,眉頭一皺,卻是不動聲色,問道:“如何誤會了?”

辜教授仔細解釋,那日是被忽悠到了養心殿,以為就是普通的會面,哪成想,等到了地方,才發現是張勳在搞事情。

但是,悔時晚矣,走不掉了,門外都是荷槍實彈的大頭兵,只好待著在了養心殿。

“所以,是被忽悠了?”孑民先生又問道。

“嗯吶!”辜教授答道乾脆。

“那一年只講六首英文詩,這個也是被忽悠的?”孑民先生反問道。

“他們哪裡配聽我講課,再說了,英文詩遠不及我華夏文化,不講也罷。”

孑民先生真是稀奇了,業務水平差勁,竟然也能找到如此之奇葩理由,頓時就來了氣,決定將恐嚇進行到底,丟下一句話後,就拂袖離去。

“湯生,你好好想想吧,丟了這份工作,你要怎麼養活自己?”

“蔡公,蔡公......”見孑民先生怒而離去,辜教授真是慌了神,悔不該說狂妄的話,想上前挽留,怎奈孑民先生不給機會,匆匆幾步就消失不見了。

辜教授挽留了一波空氣後,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發著呆,特別是孑民先生臨走時的靈魂拷問,辜教授卻是無從回答。

孑民先生剛走不久,就又有人登門了,乃是復古派評議員,幾個老教授被墨水潑了一臉黑,散會後回家洗了洗,便就匆匆趕來了。

把評議會上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哀嘆道:

“辜教授,新文化那幫人太猖獗了,又得蔡校長之庇護,哪還有我們等人之立身之地啊。”

“如今,凰坎教授已失,若是辜教授再失,豈不是新文化一家獨大了?”

“估計這幾天就要表決了,新文化人數佔多,無力迴天啊!”

“文言之末日!!”

.........

辜教授此刻心煩意亂,在加上一幫教授哀鴻遍野,只覺得心中鬱結不已,不耐煩道:

“你們先回去了,我想靜靜!”

靜!怎麼可能靜的下來呢,一想到自己晚節不保,名譽受損,辜教授簡直想死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