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對兄弟倆,大早上的,就開始打起了嘴炮,互相嫌棄,互相貶低,又互相攙扶,惹得旁人一陣嬉笑,有人起鬨道:“皖之先生,你就說說這鳥與魚有什麼蹊蹺,好讓德潛先生服個氣。”

錢玄道:“這鳥就是鳥,這魚就是魚,這中間還能有什麼聯絡不成?莫非能產生愛情?”

有人及時說道:“一個在天上飛,一個在水裡遊,本就不是一路人,何來的愛情?”

湯皖卻是反問一旁看熱鬧的人,問道:“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什麼?”

“生與死!”

湯皖笑著,搖搖頭。

“先生,不是生與死,那是什麼?”

湯皖想著想,指著遠處翱翔在空中的幾隻海鳥,說道: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

而是生於死,

一個回到過去,

一個走向未來,

正如海鳥與魚,

一個翱翔天際,

一個深潛海底。”

話不用多說,三兩句點明主題便可,其實湯皖是用有些自嘲的口吻說著自己的一些經歷,回到過去,和走向未來,正如海鳥與魚,明明沒有交集,但竟然真就成了現實,匪夷所思。

然而,大家的理解似乎是偏了方向,以為湯皖說的是愛情,在訴說愛而不得,竟是引起了一陣認同,尤其是愛好傷春輩秋的幾位女士們,似乎被感動了。

連看向湯皖的眼神中都多了不少的憐憫,似乎湯皖曾經有過一段撕心裂肺的愛情,湯皖敏銳的感到自己約莫是被誤會了,要是傳出去,被湘靈知道了,解釋起來很麻煩。

於是,湯皖便轉動了腦筋,得想個辦法,把自己摘出去。

剛好,錢玄適時的鼓囊著嘴道:“說不過人,就吟詩,屬你最賴皮,對了,這首詩叫什麼名字?”

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

巧了麼不是,湯皖瞬間影帝附體, 看向錢玄的目光中,包含有憐憫,更多的是同情,還拍了拍錢玄的肩膀,嘆息道:“一直想贈你一首詩,卻是沒有思路,今日恰巧,想到了你年輕時的一些事,一時心有感觸,這首詩便贈與你吧,就叫《贈好友德潛之海鳥與魚》。”

說完,湯皖嘴角露著悲傷的笑,邁著迅速的步子,一轉眼就消失在了甲板上,只留下了一個落寞的背影,供人浮想聯翩。

旁人之前看向湯皖憐憫的目光,頓時就移到了錢玄身上,眾人希望能親耳聽一聽,那些年,發生在德潛先生身上的那些事。

然而錢玄是懵逼的,瞪大了眼,這事要是傳出去,回了家就只能睡書房了,指著湯皖離開的方向,急著向眾人解釋道:“不是啊!他胡說的!不是我!”

只是,越是解釋,在眾人的眼中,就越是在掩飾,總之,這事兒沒跑了,德潛先生身上一定有一段悽美的愛情故事。

錢玄欲哭無力,攤著雙手,無力的說道:“他信口雌黃,我真的沒有那些事,他瞎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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