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相和俺們倆一起來的,除了全體放假,就沒休息過,一輪到他放假,就去給別人代工。”

這大概就是時也命也罷,湯皖想到,有時候,往往越想做一件事,就越是不順利,總是會半路橫生一些岔子。

“麻繩專挑細處斷,命運專欺可憐人!”湯皖感慨道。

湘靈筆一頓,然後把這句話也加了進去。

“還是先生有文化,俺們知道是這麼個理,就是說不出來。”勞工尷尬的笑道。

“老相出事的時候,是什麼樣?”湯皖繼續問道。

“先生,你稍等,俺去叫人來,今天他和老相搭的工。”老相代工的那名勞工,一邊說,一邊朝著外面喊:

“老王八,快來,先生和李記者找你,問問老相的事情。”

話音剛落,進來一個人高馬大的人,身子很壯實,脖子很長,腦袋有點尖,走路有點佝著腰,可不就有些像王八。

“老王八,你告訴先生,老相是咋出事的?”

“biu!嘣!”老王八先是用了兩個擬聲詞,來形容下落的炸彈,然後結結巴巴說道:

“老......老......相.......”

“誒.....老相,被炸彈炸了是麼?”原來老王八是個結巴,急的邊上的人猜測道。

老王八點點頭,意思是這樣,然後說道:“俺......俺.......就.......”

“你就把老相揹回來了是麼?”

老王八又點點頭,意思是事情是這樣的,然後做著一個揹人的動作,手還從後背往下甩,道:

“流......留血,好......多!”

“沒了?”湯皖問道。

老王八點點頭,意思就是這麼多了,便又聽到湯皖問道:

“老相臨走的時候,可留了什麼話?”

老王八眉頭一皺,頓時想起一件事,指著老相代工的那個勞工,結巴道:

“工......錢......錢......給.......”

“老相臨走前交代你,讓他付代工錢是麼?”湯皖猜測道。

“.......嗯!”老王八重重點點頭。

“這個老相,真是想錢想瘋了,臨死都不忘代工錢,有什麼用,又帶不下去。”老相的同鄉似是抱怨道。

老相代工的那個勞工,二話不說返回了帳篷,不一會兒,就拿著錢來了,遞給了老相的同鄉,道:

“不管怎麼說,老相是代我的工,把命搭進去的,這是老相的代工錢,這是我個人給他的補償。”

補償的錢大約幾十個生丁,換算成大概有一銀元,外加代工錢大概五角,也就是說為了一元五角,老相把命搭進去了。

老相的同鄉接過了錢,又把老相存的錢一起拿出來,當著眾人面,點了個數,老相干了大概兩個月,一共存了約十二個銀元。

“李記者,你記一下,要是俺們倆活著回老家了,就照這個數,到時候,俺給老相家裡送去。”老相的同鄉說道。

“嗯!”湘靈點頭道,在最後記下了老相的存款數。

完了最後,在這張記錄老相最後的生命的紙張的下面,老相的同鄉和另外兩人。

都按上了手印,意思是對老相最後生命的見證,這張紙最後是要給老相家裡人的。

而這張紙,還記錄了老相什麼時候到的琺國,在什麼地方遇難,以及具體時間,和存款數。

想來老相的後人若是有心,便可以憑藉這張紙,來到老相遇難的地方祭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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