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成歸來的啟瑞,本想意氣風發的幹一番大事業,卻是遭遇了懷才不遇的尷尬境地,恰逢甲午之戰,海軍沒了,新建陸軍被提上日程。

袁老大被派到平津的小站練兵,下轄六正,受過新式文化薰陶的啟瑞才算是正式踏上了這一段“光榮之旅”。

而另一位黎總,也是談吐和文采皆具,而且學的還是炮兵專業,參加過甲午大東溝海戰,當時在“廣甲”艦上負責火炮。

“廣甲”艦觸礁之後,黎總與一眾官兵跳入海中,靠著嫻熟的水性,泅渡而歸,實乃命運中的“必然”,否則哪有後來的“府院之爭,”不得不說命運的奇特。

啟瑞為人清瘦,身板挺得很值,從與湯皖說話到現在,無論是說話還是喝茶,就沒彎腰過,大概是行伍風氣所致。

湯皖與啟瑞談話的越多,就越發現自己好像是把對啟瑞的印象固有化了,霸道總裁似乎並不霸道,只是有這種感覺,但是沒有證據證明。

好在,時間不長,門口終於傳來了敲門聲,緊接著便聽到了菊長的聲音傳來了。

“梁先生來了!”

湯皖心中一愣,不由得想到,莫非菊長口中的梁先生是自己認為的“任公”麼?

門開啟後,進來一人,杵著柺杖,氣質不凡,正式湯皖有過數次淵源的那位梁任公先生。

只是不甚明白,梁任公不是已經對政壇不抱有希望,轉而於家中教習家中子女麼,怎的來此呢?

不過,想來,很快就會知道,今日啟瑞和梁任公邀自己前來的原因,所以湯皖不著急,繼續等著說辭。

互相行禮後,梁任公坐在了茶桌的一側,四邊留有一側空位,先是品了一番茶後,梁任公才說道:

“皖之先生,今日來於此,是因我力薦之緣故,還望勿怪!”

“是有什麼事情麼?”湯皖疑問道。

“古有劉玄德三顧茅廬,不過時間不允許,今日只好勞煩先生來此一趟,是為大計!”梁任公斬釘截鐵道。

湯皖心中沒法平靜了,自己最害怕的事情來了,當即推脫道:

“紙上談兵者,古往今來數不勝數,更何況我不過一教書匠,怎可與孔明相提並論,謝任公抬愛。”

“哈哈哈.....”任公笑出聲來,忽而說道:

“皖之啊,你不必自謙,我是知道你的,這可敷衍不了我。”

“我讀過先生全部文章,深知先生才學。”啟瑞突然發聲,然後又拿出一份《京報》,擺到了湯皖面前,道:

“這篇文章,先生可看過!”

湯皖接過《京報》,經過菊長那麼一出,此時臉不紅,心不跳,淡定自如,只瞥了一眼,確定道:

“看過!”

“可是先生所著?”啟瑞又問道,只是語氣平和,聽不出有生氣的語氣來。

“不是!”湯皖再次答道。

似乎是預料之中的答案,啟瑞毫不意外,又發問:

“先生對於文章中,所表達觀點,也是如此認為?”

“總體來說,大差不多,細微之處有待商議,不盡全然相信!”湯皖給啟瑞留了一點面子,只差沒有直接說是了。

“哈哈,皖之啊,你可是誤會啟瑞了!”任公接過話來,忙著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