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孑民先生便一口飲掉一杯茶水,湯皖沒說話,只點點頭,便算是原諒了,也回敬一杯茶水。

說實話,如果今天不是湯皖的咖位足夠大,兩位總長的態度絕不可能如此溫和,更不會好言相勸,就別提升職加薪了。

但凡在北大,除了湯皖和辜教授之外,換做其他任意一個教授,今天絕對沒有好果子吃,只有一個結果,不同意也得同意!

所以,湯皖怎麼能不生氣呢,若非給孑民先生面子,在這件事情上,怕是一步也不肯退,連辦法都不會去想的。

不過,好在事情已經有了解決辦法,而且又有孑民先生賠禮道歉,湯皖也就不去計較了,就當是幫了孑民先生的忙吧。

“評議會還有幾天才能開,倒不如在明天的國際班課上,我先宣佈暫時停課,至於理由也不說,讓他們先猜著,自己去打聽,這樣停課就也不顯得是刻意安排的!”湯皖想了想道。

孑民先生思量一番後,應聲道:

“好!就這麼辦,我再去通知仲浦兄,讓所有評議員都來參加會議,搞得聲勢大一點!”

辦法全部敲定,湯皖安心了喝了杯茶後,就辭別了孑民先生,回去準備著。

汪總長從湯皖這裡討來了解決辦法,是一刻也不耽誤,直往辦公室奔,惹得範總長笑道:

“你急個什麼,這都快中午了,去我那兒吃個飯再回唄!”

“哼,哪還有心思吃飯,這是大事!”汪總長抱怨道:“別看他辭了職,人在平津,但是衙門裡的事,哪一件能逃過他的眼睛,曰本人不也正是抓住了這點,否則我才懶得搭理!”

“呵呵!!‘六不’。”範總長蔑笑道:“衙門裡馬上就要換主人了,我們以後都得夾著尾巴做人了!”

“是啊!”汪總長長嘆一口氣道:“黎黃陂終究落了下乘!”

“不說了,我回了!”汪總長嘆完氣,收拾收拾沮喪的心情,一回辦公室,就開始寫回復曰方的檔案。

言明北大獨立於教育體系之外,校內一切大小事物,外教部和教育部無權干涉,均由北大校評議會決定,請曰方等待這周的北大校評議會結果。

這份檔案很快就送到了曰方手裡,頓時惹得曰方更大的不滿,認為外教部再故意推辭,哪有大學不聽教育部話的。

於是,曰方迅速發一封抗議檔案,威脅到,如果不能處理,將直接向啟瑞抗議,隱隱威脅要拿“西原借款”說事,這可是啟瑞最看重的。

但是,汪總長沉住氣了,不懼威脅,再次闡明瞭北大評議會,才是決定北大一切大小事務的機構,其他機構無權干涉。

同樣的,從下午開始,北大校園裡就有一股流言傳出,當前關注度最高的國際關係國際班將要停課。

就像是一個石頭扔進了小水塘裡,頓時興起了一系列的風言風語,甚至還有說是湯皖的英文不過關,洋學生上課聽不明白,總之說什麼的都有。

這股流言是湯皖暗地裡找到仲夏,讓他傳出去的,為的是給明天的宣佈停課,提前給學生們一個心理接受的過程。

國際班停課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連外界都知道了,就別提洋學生們了。

張桖良和馮庸自然也是收到了訊息,一時很是想不明白,好好的國際班怎麼就要沒了。

心思沉穩的馮庸說道:

“都沒有正式的通知,說不定是有人故意搗亂的,明天上課不就知道了麼?”

但是張桖良卻不這麼認為,說道:

“無風不起浪,傳的有鼻子有眼的,你說會不會是遭人眼紅,有人暗地裡給皖之先生下絆子?”

“嗯?什麼意思?”馮庸問道。

“你傻啊,皖之先生本就名氣大,如今又開國際班,還都是洋學生,定然惹得許多人眼紅。”

張桖良頭頭是道的分析著,後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不禁掏出腰上黑漆漆的傢伙,惡狠狠的說道:

“要是讓勞資知道了,是誰在背後給先生搞事情,非賞他一顆花生米嚐嚐!”

“把這玩意收起了,和你說了多少次,這裡是首都不是東北!”馮庸勸解道。

“首都怎麼了,勞資照樣橫著走,哪個不信來試試,看勞資敢不敢動他!”張桖良毫不在意道。

“呵呵,我說兩個人,你動一下試試?”馮庸嘲諷道。

“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