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裡陸陸續續的有學生進來,入鄉隨俗,遵循著華夏的禮儀,向教授行禮。

倒是見到了不少的熟面孔,比如馬克和約瑟,還有琺國公館的幾個,不過年紀也太大了一些吧。

也不知道孑民先生是怎麼招人的,湯皖把教室裡的所有情景盡收眼底,不斷的在心裡蜚語著。

等到上課鈴聲快要響起的時候,從教室門口又堪堪進來兩個人,正是那兩個小青年。

兩人行禮後,直奔最前排的一處空位子上,身邊挨著幾個北大的學生。

這幾個北大學生是透過正規考試進入的國際班,憑的是自身實力過硬,講的一口流利的英文。

剛進來的兩個小青年坐下後,就在小聲私語,不巧正被身旁的北大學生聽到了,還是東北話,頓時打起了招呼。

“你們也是華夏人?”北大學生好奇道,按道理說,整個北大就他們三人進入了國際班,也沒聽說有其他人進來。

“廢話,我是正兒八經的華夏人!”身材薄弱青年道。

“介紹一下,我叫仲夏,你們呢?”

“我叫張桖良!”

“我叫馮庸!”

“我叫王依雲!”

“我叫傅斯文!”

這兩個小青年正是後世有名的張桖良和馮庸,此時不過才16歲而已,臉上的青春痘疙瘩還沒有完全消除。

張桖良這時候,本應該在東三省陸軍講武堂,從報紙上慕名得知了皖之先生國際關係課的大名。

少年人天性高,非要去上國際關係課,而且東北與皒國接壤,可以更多的瞭解老鄰居。

但是進國際班要求比較高,一口中式英文的張桖良顯然不夠格,於是,就託他老子張雨亭找關係。

東北王張雨亭與馮德麟是拜把子兄弟,兩家是世交,關係自然而然的延傳到了下一代張桖良與馮庸身上。

恰巧這倆人又同一年出身,從小一起長大,一起扛過槍,一起打過炮,還一起捱過打,還同取字“漢卿”,感情是比親兄弟還親。

馮庸在首都陸軍講武堂上課,一聽張桖良要去北大上學,立刻一通電話打給了張桖良,讓其給一起安排下。

另外,馮庸也是皖之先生的小迷弟,從小生長在東北,其父又是身居高位,耳濡目染之下,對曰本的認識別一般人要清楚的多。

其父馮德麟時常說道:“曰本人不是個好東西,遲早要打一仗,”並且嚴令馮庸好好學習,長大為國效力。

因怕馮庸在東北貪圖安逸,仗著家勢,混成為一個二世祖,特把馮庸送到了首都陸軍講武堂學習。

在首都的學習的時間裡,馮庸接觸到了最新的學界知識,尤其是皖之先生所著的《r國威脅論》,被馮庸視為珍寶。

湯皖所寫的一系列關於曰本的文章,馮庸都有收集起來,專門製成了一本文章大冊子,空了就拿出來翻翻。

馮庸是一個典型的愛國青年,瞭解馮庸的一生,便會發現,愛國這兩個字,始終為其不變的信念。

直至馮庸彌留之際也未曾更改,其遺囑留有一條:“在美之子女不必通知,彼等現華夏人,亦不必知華夏人的事。”

因此,馮庸與張桖良來北大國際班上課,除了學習知識以外,馮庸更帶有一絲虔誠的朝聖心理。

站在講臺上的湯皖,此時也是疑惑的,因為事先並沒有收到通知,有插班生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