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才,孑民先生所言,你以為如何?”湯皖突然看向了左手邊,並肩行走的迅哥兒,問道。

“令人深省,不過還沒到位。”迅哥兒一語中的,沉思道。

“依我看,將那些德不配位,濫竽充數的全部清掃出門,才是正理。”錢玄若無其事的說道,只是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時不時的看向前方不遠處的保皇黨和復古派。

湯皖嗤笑著,左右兩人想法太激進,還是如孑民先生所想,一步一步走路才是最穩妥的,便說道:

“飯要一口一口吃......”

哪知,湯皖後面的話,還沒全部說完,就看到前面的保皇黨和復古派,齊刷刷的止住了步伐,均回首看向了錢玄。

“錢爺,可否說說,誰是濫竽充數?”辜教授抿起了嘴,盯著錢玄看。

“說就說,便是.....”錢玄一臉的不屑,天不怕,地不怕,準備要當場點名,卻是被湯皖及時拉住了。

“你拉我幹嘛?”錢玄一把掃掉湯皖的手,不滿的說道。

湯皖哪能讓錢玄踩這個雷,環顧四周,已經有不少人都停住了腳步,看向了這裡,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但是也不能認慫。

於是,便上前一步,先是行禮,而後說道:

“辜教授,此地不宜講話,換個地方再敘,如何?”

辜教授向身後瞥一眼,不在意道:

“諸位以為如何?可敢接皖之先生之邀?”

“哈哈哈哈....”留著辮子的保皇黨們,齊齊大笑,摸著鬍鬚,說道:“既皖之先生相邀,怎能不給面子?”

“走著!”

“湖邊亭子見!”

.......

湖邊亭子是日常學生們聊天辯論的地方,因為經常有人辯論,漸漸的成了辯論的代名詞,如果說湖邊亭子見,等同於放學小操場見,乃是一樣的意思,

“還怕你不成!”錢玄朝著後面說了幾句,就一馬當先,跟了上去,卻是被湯皖及時拉住,直到湯皖囑咐完,才衝向湖邊亭子。

其他《星火》成員見勢,也都齊齊跟在錢玄身後,“殺氣騰騰”的奔向湖邊亭子。

湖邊亭子此時已經很熱鬧了,有一個名為“讀書社”的社團,正在討論最新一期的《新年輕》上的一篇文章,正是胡氏直的《文學改良芻議》。

“舊文不廢,如何立新文?”

“這篇文章說的字字正中要害!!”

“豈止是要害啊,這就是舊文的病,病!!”

學生們正在忘我的討論著,渾然不覺保皇黨和復古派的人已經走到了亭子前,剛好把在場的所有人的發言悉數入耳。

“咳咳!!”

辜教授清了清嗓子,這才讓“讀書社”的成員意識到有人,連忙看向亭子口,便發現一眾老先生正怒目盯著看過來。

於是,立刻驚慌失措的爬起來,收拾好手裡的《新年輕》,齊齊行禮道:

“先生好!”

老先生們雖是心裡氣的不行,但還是低頭回禮,辜教授看向學生們,說道:

“可否藉此地一用?”

因為是學生們先來的,即使是老先生們,年齡資歷老,也要守規矩,講究個先來後到。

“先生儘可使用!!”學生恭敬說道。

“謝謝!”辜教授感謝道,而後帶頭走入亭子,坐在左邊,餘著皆緊鄰落座,不發一言,等著《星火》的到來。

學生們有些懵,互相看了看,皆是一頭霧水,不過被老先生們盯著難受,收拾好幾本《新年輕》,準備開溜,換個地方繼續討論。

“這位同學,可否借你這本《新年輕》一用?”凰坎教授突然說道。

“這.....”讀書社的學生們猶豫著,因為想在首都買一本《新年輕》實在事太難了,就這僅有的幾本還都是找人借的,剩下的都是社員湊錢買的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