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孑民先生示意仲浦先生和辜教授兩人坐下來,淡定的當一個吃瓜群眾。

一幫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能打出什麼么蛾子出來,反正這場會議最重要的事情已經透過了。

索性便在一旁看著,說起來,孑民先生已經好久沒見到這等場面了,也是看的興致盎然。

“錢爺可真是好本事,讀書人裡出了個將軍!!”辜教授抽著煙桿,看到了錢玄的神之一腳,淡定說道。

“凰坎教授也不差,捱了德潛一腳,照樣立的住,是個漢子!”仲浦先生誇讚道。

“湯皖之怎麼打人吶,不講究,不講究!”辜教授評價道。

“那是無意之舉,你們的人在後面扒拉他!”仲浦先生隨即解釋,然後就看到湯皖被一幫老夫子圍攻,還捂著臉,笑的直抽抽,撇撇嘴道:

“辜教授,你們的人忒不講究,背後下黑腳,老先生們不講武德啊!”

“是麼?”辜教授聞言看去,隨即笑道:“我回去說說,都半截身子進了土的人,怎麼欺負一年輕人。”

“皖之年紀輕,挨幾腳也沒事!”孑民先生樂呵道。

........

雖說雙方是在打架,但也都有分寸,至少沒有械鬥,茶杯都好好的在桌上擺著,也沒有發生大規模的群毆事件。

漸漸的,火爆的場面開始變得冷淡了,這時候,孑民先生才站出來,大力拍著桌子,發出了“咚咚”的巨響。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便看到孑民先生放下了茶杯,板著一張臉,走到眾人身前,瞪著眼挨個看過去。

手指都快戳到人鼻孔了,冷言道:

“看看!看看!像什麼樣子,這哪裡是大學教授,分明是流氓團伙!”

隨即冷眼看向錢玄和凰坎教授,批評道

“德潛先生好腳法,先回去坐著吧!還有凰坎教授嘴上功夫了得!你們倆可真是給太炎先生長臉,等空了,我蔡孑民親自上門去問問太炎先生,是如何教的詩書禮儀!”

錢玄和凰坎教授被說的,低著頭,默不作聲的回到了座位上,端起茶杯就喝茶,畢竟剛剛的消耗太大。

“還有諸位老先生們,真是威風不減當年吶!”孑民先生特意走到湯皖背後,就瞧見了湯皖屁股和腿上的幾個大腳印,於是,伸手拍了拍灰塵。

湯皖拱手道謝,極其鬱悶的看了一眼下了黑腳,卻風輕雲淡的老先生們,如果不是怕被碰瓷,早就還手了。

而其中一個老先生的臉上出現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子,還有一個老先生脫掉了鞋子,腳指頭都變得淤青了。

既然打了架,自然需要處罰,就有人需要負責,否則長此以往下去,豈不是一言不合就打架。

所以,孑民先生又看向了這一對師兄弟,抓了兩個典型,隨即下達了處罰決定。

“德潛先生和凰坎教授,教學任務暫時取消,回家歇息三個月,好好反思反思,再來上班!”

這個各打五十大板的處罰一出,頓時引來現場的一片竊竊私語,這倆人都是各自陣營戰鬥力爆棚的代表人物,缺席三個月,影響太大。

而凰坎教授聽到後,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隨即指著錢玄,辯解道:

“蔡公,分明是他先挑釁於我,我乃是自衛,如何得到如此嚴重懲罰?”

錢玄自然也不幹了,當即凌厲反駁道:

“孑民先生,可是他先動手的,我才是自衛,大家有目共睹的!”

“你個錢二愣子,你想怎麼樣?”凰坎教授氣炸了,甩眼瞟去。

“孑民先生,你看,他又侮辱我!”錢玄直指凰坎教授,寸地不讓的指責。

“好了!”孑民先生氣的雙眼一閉,大呵一聲,這才終止了兩人的扯皮。

心裡屬實無奈,就這倆人的表現,一點眼力勁都沒有,連個臺階都不給,如何能替倆人開脫。

好在湯皖很有眼力勁的及時接過話來,一番嘻嘻哈哈,活躍了氣氛,這才說道:

“孑民先生不必生氣,我們這都是在友好的交流,大家許久不見,難免有些激動過了頭,一時失了分寸,你們說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