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臨時有事耽擱了,連累了皖之也是。”仲浦先生笑著抱歉道。

“不耽誤,剛好!”首常先生在前面把兩人往裡面領,然後抱歉道:“剛租的地方,連個茶水都沒有,別見怪啊!”

湯皖跟著首常先生往裡走,發現裡面異常寬闊,空間很大,便取笑道:“仲浦兄,你們滬市的《新年輕》編輯部和人《甲寅》一比較,那可真是太寒酸了。”

“聽到了麼,孟鄒,說你呢,給我們整那麼一弄堂,一人放屁,全體聞臭!”仲浦先生指著孟鄒玩笑道。

“呃呃....”孟鄒尷尬的輕哼了兩聲,“山不在高,有仙則名......走出的《新年輕》,如今在全國也是能排上號的;否則,就是搬到普益家裡去,也不見得會翻出一朵浪花來。”

“哈哈....”湯皖尋了個椅子坐下,順著孟鄒的話繼續說道:“那是仲浦兄噴人噴出名堂來了,你換一個人試試。”

“哈哈哈......”眾人鬨堂大笑,首常先生拍著湯皖的肩膀,就說道:“論噴人,總體戰鬥力還是咱們《星火》強悍;若論個人,仲浦兄、豫才兄、德潛兄火力不相上下。”

“噴與噴,不一樣,不一樣。”湯皖抿著嘴,搖搖手指,老神在在。

“都是噴人,還能有什麼講究不成?”首常先生好奇道,其他人也都豎起耳朵,想聽聽這裡面的門道。

“區別大了,德潛那是無腦噴,以量取勝;豫才是蛇打七寸,至於仲浦兄....嘿嘿.....”湯皖賣了個關子。

“仲浦兄怎樣?”首常先生瞥著壞笑,催促道。

“仲浦兄啊,是咬上了就不鬆口。”

“此話何解?”

“康師不就是,被仲浦兄噴的夠嗆,一連寫了不知道多少篇文章,那慘狀,嘖嘖,不忍直視。”湯皖道。

“南海先生啊哈哈哈哈......”首常先生是在忍不住,大笑道。

主要是最先噴康師的是《星火》,結果《星火》都停了,仲浦先生還一直追著不放,從10月初一直噴到了11月,期間康師一字未回,全看仲浦先生個人表演。

“文化人的事能叫噴麼,那叫辯論,他不回話,幹我何事?”仲浦先生借用湯皖常說的話來給自己解釋,引得眾人一陣笑。

見時間不多了,首常先生湯皖和仲浦先生說道:“我在長辛店的工友家裡準備了飯菜,中午一起吃,他們對你們倆可崇拜了。”

“首常還認識工友?”仲浦先生問道。

“說來你們也認識,就是書貴他們一幫工友。”自從首常先生幫了書貴,後來就開始了來往。

原來如此,湯皖不由得想起了當時那個躺在地上,病懨懨的孩子,忙問道:“書貴的孩子,可看好了?”

“看好了!”首常先生衝著兩人說道:“還得感謝你們倆借錢,書貴一直想當面好好謝謝你們呢!”

“唉.....舉手之勞而已。”湯皖無所謂道。

後來借的錢,首常先生還了,找《晨鐘報》預支的薪水,大概看病的30大洋也是首常先生一人承擔的,畢竟,這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一筆鉅款。

長辛店位於首都城的西南方位,從永定門出去,走不了多久就能到,這裡是西南方向入城的必經通道,在離不遠處的永定河上,便是著名的盧溝橋。

這一帶住著不少人,大多是拉車的車伕,殺豬的屠戶,走街串巷的挑貨郎,工廠裡的工人等,書貴與他的工友們都是住在這裡,好幾個家庭共同租一個房子。

首常先生帶著湯皖等人趕到的時候,書貴與工友們正在翹首以盼,午飯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