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事,不礙事,仲浦兄,你快坐,昨夜醉酒剛睡醒,肯定難受。”孑民先生道。

見孑民先生和仲浦先生有事要談,而大概談的事情孟鄒也知道,於是,便辭身道:“孑民先生,仲浦,我這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聊!”

“好!”孑民先生道,而仲浦先生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待孟鄒離開後,見仲浦先生穩定了下來,孑民先生才說道:

“仲浦兄,昨日回去後,我與教育部範總長談了許久,總算是想出了一個兩全齊美的法子。”

“孑民兄,請講。”仲浦先生抬手示意道。

“仲浦兄既然放不下《新年輕》,那乾脆就把《新年輕》從滬市帶來北大,範總長已經同意《新年輕》在北大安家落戶,如此一來,仲浦兄既能當文科學長,又能繼續辦《新年輕》,豈不樂哉?”

孑民先生不緊不慢的說出,卻是讓仲浦先生心裡一顫,不禁想到,若是《新年輕》能在北大辦,那就等於有了一個最佳的展示平臺。

可是又想到北大里面的一團子事,以及剛剛談好的股東入股,一時難以下決定,卻是抱歉道:

“孑民兄,我得先向你說個事,昨天我們剛談成了一大筆股金入股,《新年輕》馬上就要來首都了。”

“恭喜!”孑民先生立馬說道,眼睛裡也亮出精光,覺察到事情有了一絲轉機。

“謝謝孑民兄,不過去北大當文科學長以及把《新年輕》帶到北大,也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事情,還得與其他股東相商。”仲浦先生再次婉言拒絕道。

“這樣啊.....”孑民先生亮出精光的眼神,又變得有些黯淡,隨即又打起精神,繼續嘗試勸解道:“馬上北大改革,得到了上上下一致的支援,以往的那些沆瀣一氣都將不復存在,仲浦兄,此時正是你大展拳腳的機會啊,不可錯過!”

“你的《新年輕》與皖之的《星火》,將會為北大乃至全國,都帶來不可思議的改變,切記斟酌在三啊!”

仲浦先生久久無語,因為孑民先生的話,說到了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卻也是最堅硬的地方,深深的打動了仲浦先生。

“呼!”仲浦先生沉沉的舒出一口氣,微笑著看向孑民先生,說道:“孑民兄,容我好好思量一番,在作回答。”

正好,此時,孟鄒走了進來,身後還有兩人,仲浦先生站起來,驚呼道:“高一涵,氏嚴,你們怎麼來了?”

倆人進來,看到仲浦先生正在會客,便衝著孑民先生和仲浦先生行禮,然後才說道:

“仲浦先生,你一到首都,章士釗先生就給我們發電報了。”

“那氏嚴你.....”仲浦先生又問道,因為當初那個當街求人幫助書貴一家以及帶領他們去醫院的事情,實在是太讓仲浦先生記憶猶新了。

“先生,我先是給首常先生的《晨鐘報》寫稿,現在首常先生去了《甲寅日報》,我也就去了,今天我們來,是想請先生去我們《甲寅日報》編輯部看看。”趙氏嚴說道。

“對!對!”高一涵立刻應和道,有笑嘻嘻的說道:“首常先生和皖之先生已經在等著你了。”

“誒呀,怪不得首常沒來,皖之也去了啊,真是好。”仲浦先生樂呵呵道,隨後忽然想起了孑民先生還在,便又邀請道:“孑民兄,不忙的話,可以隨我一起去看看。”

這時,高一涵和趙氏嚴才知道仲浦先生的客人是誰,連忙彎腰作輯行禮道:“孑民先生好!”

“你們好。”孑民先生站起身來,笑著回應,深吸了一口氣,知道仲浦先生有事,不便再談,就說道:“仲浦兄,我回去還有許多事要處理,就先不去了。”

“孑民兄,我......”仲浦先生對孑民先生的兩次雪中來訪,大受感動之餘,卻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孑民先生揮揮手,默默無語,在眾人的注視下,收起了公文包,圍上了圍巾,就向門口走去。

忽然,孑民先生轉身又走回來,湊到仲浦先生的耳邊,輕聲開玩笑說道:“仲浦兄,還請好好思量,算上前一次,我這已經都二顧茅廬了。”

“孑民兄,放心,我定會好好考慮,無論如何,都在走之前,給你一個準確的答覆。”仲浦先生作輯道,目送著孑民先生的身影消失在門簾出,步入了寒冷的大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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