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他的康師,與我們何干,我們又沒有惹他,關鍵時候插上一槓子,純粹噁心人。”

這麼個熱血青年,一時怒火衝上腦門,嘴巴都不帶把門的,髒話隨便就來,一點文人風度都不講,但是就是真實,有血有人。

後世的人,為了前輩們的形象,在某些影視作品中,可以去除了這一部分,就顯得很不接地氣,個個都是飄在天上的聖人。

但是聖人的本質也是人,是人就有喜怒哀樂,有喜怒哀樂就會罵人,就會說髒話。

一個受到尊敬的人,卻不能原原本本,原汁原味的還原出來,這才是對他的最大的褻瀆。

湯皖給倒了三杯茶,把錢玄拉倒石凳上坐著,看著一言不發的迅哥兒,好奇的問道:

“豫才,你那些資料哪裡來的?你怎麼知道康師從普益那裡撈了這麼多錢?”

“重要麼?”迅哥兒眼睛輕輕一瞟,卻是反問道。

湯皖頓時語塞住了,沒來由的對迅哥兒的瞭解又多了一些,哈哈大笑道:

“你這是活學活用啊?”

“是他先不講規矩的,還不讓人反擊了?”錢玄滿不在意道。

迅哥兒若無其事的端起茶杯,輕輕抿一口,而後又緩緩放下,輕坦一口氣,滿臉的不屑,就說道:

“他若是與為人你一般,我又拿他有什麼辦法?”

“嗯?”湯皖聽出來話裡的意思,詫異道,緊接著便問道:“豫才,此話可解?”

迅哥兒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放到桌子上,上面大致的記錄了康師從普益那裡取錢的記錄,也就是最近幾年的時間。

“你哪裡搞來的?”湯皖驚奇的問道。

莫非迅哥兒在普益或者康師的身邊埋了人?不然這等極其私密的事情,迅哥兒是如何得知的?

面對錢玄和湯皖的疑惑,迅哥兒卻是不在意,輕飄飄的說道:

“特意請菊長喝了一頓茶。”

“哦!”湯皖明白了,原來如此,想來也只有菊長有這個本事了,作為首都安保力量的直接責任人,在普益身邊安插幾個人,保護一下,不算是過分的事情!

不過湯皖一想到,康師此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覺得好笑,突然問道:

“豫才,德潛,你說康師現在在幹什麼呢?”

迅哥兒一臉無聊的神情,只端起茶杯,靜靜的品著茶,反倒是錢玄,齜著嘴,正在開動腦筋,幻想著康師看到報紙的樣子。

“反正是很不好受,不過嘴巴應該是能閉上了!”

“哈哈....康師應該是去了醫院了!”湯皖肯定道。

“為何?”錢玄傻乎乎的問道。

“康師就是沒病,也要被你倆給氣出病來!”

............

事實上,康師看到報紙後的反應,確實很大,一張老臉被氣的泛紅,嘴角的兩撇鬍子被氣的顫抖。

連平時最愛杵的黃花梨柺杖,都被扔的老遠的,發出“咔”的一聲,連端起茶杯,茶水都泛起了波紋。

“無恥小賊,敢欺我年老!”

手裡的茶杯被康師順勢扔了出去,又是一套上好的精緻瓷器,變得有缺憾了。康師猶不解恨,擺在茶几上的一整套茶具都被摔得個稀里嘩啦。

“老爺,你這是怎麼了?”康師家裡的下人,聽到客廳傳來的摔杯子聲,急忙前來詢問。

“去準備筆墨紙硯!”康師老臉拉的很長,面色鐵青,整長臉上寫滿了“我很不爽”四個字。

等到筆墨紙硯準備好,康師一手執筆,臉色十分嚴峻,準備直抒胸臆,哪成想剛落筆,筆尖便停止不洩,久久的懸於紙上。

潔白的宣紙上,只有一個墨跡染成的黑點,在康師的眼中不斷的擴大,漸漸演變成一個吃人的黑洞,筆尖也漸漸的顫抖不止。

“砰”的一聲,上好的湖筆與牆來了個親密一吻,墨汁被四處宣洩,康師此刻的臉龐漸漸變得無奈,但是依舊倔強的喊出:

“兩個無恥小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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