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錢玄揉著腦子,從房裡出來了,看著院子裡的倆人,正在喝茶聊天,便趕緊提步上前,倒上一杯茶,解解渴,酒喝多了,嘴發乾。

完後,錢玄在院子裡又活動了一下身體,說道:

“我在房裡睡覺,就隱隱聽到你們倆在聊,這都過了好些時候了,你倆還在聊,聊什麼這麼起勁?”

湯皖便把自己和迅哥兒的聊天內容大致說了一下,倒是惹來錢玄的一個肯定回答:

“豫才這人就是這般,對什麼事情都不樂觀,我就不一樣,皖之在夢裡看到的禾下乘涼場景,我深信不疑!”

“哦?你為何這麼肯定?”湯皖問道。

“30年挺直腰桿子,100年禾下乘涼不稀奇!”錢玄確信的說道。

“呵呵,倒是對我的話深信不疑啊?”

“你會騙我麼?”

“不會!”

“那不就是了!”

.........

最後三人的交談便以此為終結,由大牛護送錢玄和迅哥兒回家,待人都散去了,院裡就剩湯皖一個人,孤零零的喝著茶。

廚房昏暗的燈光,照不亮這滿是漆黑的院子,紅泥小火爐正在努力的保持著茶水溫熱,這夜晚越是往深了去,便越是能感到寒冷與孤寂。

熱鬧過後的冷清,歷來都是這般,突然一句莫須有的詞句浮現在湯皖的腦海裡,嘴角喃喃說道:

“紅泥小火映殘燈,一種蛋疼,兩種不安。”

看看迅哥兒的,在比照自己的,湯皖如是的想到,看來吟詩還是不適合自己,於是趁著院子裡沒人,便輕聲唱起了以前聽過的歌:

“你在南方的豔陽裡

大雪紛飛

我在北方的寒夜裡

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來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窮極一生

做不完一場夢。”

可是唱著唱著,眼眶便不自覺的變得溫潤了,這大概是寒冷的夜風吹得吧,湯皖暗罵自己一句矯情後,便緊閉著嘴巴,不再唱歌,但是心裡又悄悄的唱了起來。

湯皖本以為這個夜晚,自己至少會睡得不安穩,腦子裡肯定會亂七八糟的想一些事情,沒成想,洗完澡,往床上一趟,沒過一會兒就安穩的睡了過去。

等到再一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次日的大早上了,窗外傳來的陰暗白光,房間裡也冷了很多,麻利的穿好昨日的衣服,竟是覺得很是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