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自然是湯皖的那句,只限你我二人之間,意思是今天在場的所有找麻煩的人,誰要是敢出頭,那麼誰就得接這個賭注。

一想到要北大裸奔,就都起了退意,主要是湯皖的這一招太毒了,相當於打群架的時候,就死逮著一個人往死裡打,自然沒有人敢當這個出頭鳥了。

被架在火上烤的程含長,看著左右無任何動作,心裡已經明瞭,今天自己應該是被賣了。

見眼下已經沒了退路,況且勝負尚未可知,原本平淡如水的臉龐逐漸變得抽搐,也不去摸鬍子了,惡狠狠的道:

“賭約我接了!”

“轟轟轟轟!!!!!”

所有人都驚呆了,沒想到真的就接了,兩個人總有一個人要輸,所以必然有個人要裸奔北大,光一想那個畫面,五十多歲的老夫子裸奔,頓時就激動了!!

湯皖眼睛一擠,暗道不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竟然沒有嚇退,還是低估了這個年代老知識分子的膽魄。

但此時已經無路可退,猛吸一口氣,應聲道:

“好!如何證明?”

教室的驚天大賭約已經慢慢擴散道出去,聞聲而來的學生和老師都迅速往這裡趕,教室裡的人越來越多,湯皖突兀的看到了人群裡的胡校長,正在愁眉苦臉。

永遠不要低估一個八卦的心,特別是名人互罵的火熱場面,在這個娛樂匱乏的年代,北大裸奔賭約就像是一個大石頭丟進了平靜的湖面,迅速的傳遍了整個北大,並且正在向校外傳去。

程含長在眾多目光注視下,一步一步走向講臺,面對眾人,大聲道:

“我是歷史系老師,因此對歷史較敏感,聽你上節課之言,把如今正在發生的歐洲之戰,稱之為第一次世界大戰,簡稱一戰,可有其事?”

“有!”

湯皖乾脆利落答道。

“世界大戰,顧名思義自然是全世界的國家參與的戰爭,目前僅僅在歐洲範圍內,如何稱得上是世界大戰?”

聽到了第一個問題後,湯皖的心也隨之輕鬆下來,只要不是搞文言文的都是好同志,歷史隨便來,連看向程含長的目光也沒有了兇狠之意。

“此問題有兩個答案,第一:這個世界上的戰爭,皆可以簡稱世界大戰。”

此言一處,就看到程含長氣的鼻孔冒粗氣,嘴角的兩撇鬍子被吹的一上一下,反擊道:

“無恥!!!”

學生們則是集體發出“噢!”的一聲,原來可以這麼理解,但是仔細一想,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

緊接著就聽到程含長質問道:

“那麼‘大’字該如何解讀?”

湯皖最討厭這些個老學究咬文嚼字,不過轉念一想,既然人家提出了問題,自然是要回答的,雖然一點難度也沒有。

“你是研究歷史的,自然知道歐洲古時期城邦之戰,往往一場戰爭參與人數只有幾千人,他們就稱之為‘大戰’。而同時期華夏古就可以調動幾十萬軍隊對壘,也稱之為‘大戰’,因此‘大’字不能代表戰爭規模,是你理解岔了!”

在場的人都不敢相信,原來‘大戰’還能如此理解,意思就是全憑自己所說便是。

而程含長顯然沒能想到,湯皖會從這個方面來解釋“大”戰,讓他準備的後招都沒法上場,只能乾瞪眼,心裡直呼:你這個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