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媽媽見女兒不願搭理自己,只得嘆口氣,又轉而看著窗外,默默無語。

湯皖不禁感慨,果然無論哪個時代,父母對子女的嘮叨和子女對父母的反抗都存在,一代一代流傳下去。

前面倆個男的這會正聊的火熱,左邊的男子憤怒著說道:

“他辜湯生果真名不副實,連個初出茅廬的小年輕都比不過,這回丟臉丟大了!”

右邊的男子頓了一下,反駁道:

“人家談的是理,不是罵大街,闡述過去,論述未來!”

聽到有人議論自己,湯皖立刻支起耳朵,仔細聆聽,就又聽見左邊的男子說道:

“理與不理,先不管,但就結果而言,辜湯生肯定是敗,不然怎會在家閉門一月不出?”

右邊的男子再次解釋道:

“辜先生在家閉門不出,乃是為了參悟道理,哪裡是因為敗了才閉門不出的,到了他們那個程度,不存在敗與贏!”

湯皖其實挺贊同右邊這名男子所說的話,論戰的結果其實不是最重要的,把理闡述明白才是最重要的,更何況議論的最終目的也不是為了輸贏。

哪知左邊的男子不服氣,道:

“敗了就是敗了,沒有那麼多理由,現在的年輕人懂什麼,老祖宗的東西說不要就不要了!”

“皖之先生沒有說不要,只是白話文更符合現在趨勢發展而已。”

“老祖宗一直用下來的東西多著呢?怎麼文言文就不行了?”

..........

聊了好一會兒,右邊男子眼看解釋無望,搖了搖頭,乾脆閉口,懶得理。

湯皖默默嘆了口氣,表示對左邊男子無語,分明是不講道理,只知道胡攪蠻纏,估計連報紙都沒看完整,憑藉著自己的臆想,就定下論調,這種人估計是社會上的大部分。

收起了心思,湯皖吐了口氣,就又看到那個女孩又拿起筆在寫寫畫畫,忍不住好奇想看看寫了什麼內容,結果剛好被大牛直挺挺的身子擋了個全部。

大牛依舊精神高度集中的注視了車廂內的一舉一動,身體立的筆直,右手緊緊按住了兩人之間的包袱,神色緊張。

湯皖知道說也沒用,暗道:真是個棒槌。只得轉頭朝窗外看去,後背靠在硬邦邦的座位上,右手託著下巴,頭抵著車窗,不知不覺竟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火車停下時的一頓,把湯皖驚醒了,外面天色已經漸黑,然後就看到車站裡掛著的大牌子,原來已經到了魯省的安德市,享譽海內的安德扒雞便是產於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