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點機會都不給,大抵要找回場子的,來日方長!”

隨即揮手叫了個黃包車,等到家換了件衣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又看了看搭在衣架上破衣服,自言自語道:

“我大抵要找回場子的,當許早不許晚!”

於是彎下腰,從床下搬出兩壇酒來,對著酒罈子,嚴厲訓斥道:

“你衣服兄弟剛讓我丟了面子,晚上你得替我找回場子,否則便以後拿你當夜壺用!”

湯皖和錢玄又跑了一路,轉個彎便看不見豫才,於是兩人都停了下來,雙手襯著膝蓋,相顧無言,唯有爆笑。

湯皖忍俊不譏道:

“豫才這回吃了個啞巴虧,怕是要找回場子了?”

“他是鐵定要的,不然晚上睡不著,我猜他等會就得到你家!”

綜合考量之下,湯皖覺得以迅哥兒的心性,肯定吃不了過夜虧,大機率晚上就要支起攤子開乾的,於是道:

“趕緊回家,想辦法晚上治治他!”

一路小跑到東交民巷,走進小院,湯皖才感覺到了一絲心安,這西裝穿的實在是緊巴,領帶也纏的脖子疼,跨進房間,趕緊換了一身便裝。

錢玄已經在廚房裡生火燒水了,見湯皖出來,扯著嗓子喊道:

“皖之,你趕緊想個法子,我總感覺豫才來者不善!”

湯皖以一個極為舒服的姿態躺在躺椅上,雙手枕著頭,舒緩的吐著氣,看著泛紅的天際,陷入了沉思。

腦海裡像放電影般的想起了今天下午北大的一切,烏泱泱的人員,嘩啦啦的掌聲,辜老爺子的大氣魄,以及自己的狼狽逃竄!

這一切的一切在腦海裡不斷的此起彼伏,交替上演,讓自己的心臟變得忽快忽慢。

根本就沒注意到錢玄在說什麼,只是呆呆的躺在那,像是睡著了一樣。

待錢玄提著一壺沏好的茶走過來,才發現睜著的雙眼,疑問道:

“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入迷,喊你都聽不見!”

這才把湯皖拉回到現實,反問道:

“喊我幹嘛?”

“趕緊想個辦法,豫才晚上肯定有準備,今天是個大喜日子,得好好安慰安慰他!嘿嘿....”

看著錢玄一臉的天真爛漫,湯皖為之一頓,心頭過一遍,已然恍然大悟,原來這貨打著驅狼逐虎之意,竟幹起了合縱連橫的勾當。

於是拍了拍胸脯,假裝熱乎的回答道:

“莫慌,一切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