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是什麼時候?”迪蕩手心出汗,臉上卻表現得像在欣賞表演的樣子:“我可以不管他們的,十人級災禍我單槍匹馬肯定打不過,然後就會變成一場普通的演出事故。”迪蕩掙扎著。

演出漸近高潮,十多個人爬上了臨時搭建的梯子。

“十多人受傷或一個人死亡,挑一個?”迪蕩問自己。眼前這一幕,明顯就是災禍等待的那一刻。

咬咬牙,死一個好了。

默唸武法。

“前有一個小隊消滅百人級災禍,後有我一人滅殺十人級災禍!”

在舞臺後方,觀眾看不到的地方,迪蕩一躍而起,以笛為棍,似有千鈞之力向“空氣”砸去。

等待下一幕的演員都看傻了,他們不知道嘉賓在做什麼。

災禍正打算出手,卻被突如其來的一陣棍風帶歪了方向。怒不可遏,災禍回頭——如果它有頭的話——死命的盯著迪蕩。

人類可看不出災禍有什麼情緒。迪蕩再度出手,勢如破竹,瘋狂消磨著災禍的黑煙,以找到它實體化的要害。

災禍輕蔑的看著迪蕩孜孜不倦的摩挲自己的面板,後臺的人看笑話般看著閉眼對著空氣揮笛起勁的迪蕩。

邱章看不懂表演,只覺得他們爬上爬下的,跟馬戲團一樣,就上衛生間去了,此刻回來,卻恰巧瞥到迪蕩滿臉是血,跪在地上苦苦揮舞著笛子。

後臺的人們已經嚇傻了,他們不知道迪蕩為什麼會跳那麼高,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渾身溢血又摔在地上。

有幾個人想過來扶他,卻被他罵退。

邱章閉上眼睛,發動武法。卻看到災禍像是逗蛐蛐兒那般,擺弄著迪蕩揮舞的笛子。

這還需要想嗎?救人啊!大喊一聲:“金性刀法,金光一閃!”邱章整個人如流光一般劃過黑煙,抱起迪蕩就跑。

迪蕩迷迷糊糊,弱聲說到:“那個災禍的特殊能力,是碰到黑煙的人爆血。”

“什?”邱章還沒反應完這句話的資訊量,突然感到全身刺痛,鮮血從面板中溢位。

這算是邱章第一次出任務,根本沒料到這種情況,腳步一滑,摔倒在地。

迪蕩被這一摔,大致清醒了點,忙問:“沒抓過災禍?”

邱章心虛,很弱的應了。

“出問題。”看著緊隨而來的災禍,迪蕩支起身體,雖然邱章年紀比他大了不少,但論作為武法者來說,論報恩來說,他得保護邱章。

此刻,他們還在幕後,但是沙蓮瞳聽到了剛才邱章的喊聲,也摸了過來。

“恩人?”邱章被血迷住了眼睛,但依然認出了那個幾個月前救了自己女兒的人,不禁撕心裂肺的喊:“跑啊!帶著你朋友離開這裡!”

沙蓮瞳不記得邱章,對他沒什麼映像,但沙蓮瞳知道他現在是個武法者,站在他身前的那個迪蕩,居然也是武法者。

沒什麼好說的。沙蓮瞳抽出長槍,喊道:“告訴我怎麼殺災禍!我也來幫忙!我看不到它!我不是武法者!”

迪蕩和沙蓮瞳是發小,經常拍片合作,但此刻迪蕩心中疑惑甚多:“看不見就是不會武法,不會武法怎麼殺?”

而邱章則是心裡放鬆了很多:“原來知道武法的事啊!那我的提醒已經到位了。”

沙蓮瞳看著二人渾身是血的樣子,不禁心急:“告訴我它在哪?我能殺!”

實際上沙蓮瞳也沒把握,他也沒接觸過災禍,但是,就憑手裡那杆槍給他的莫名自信,他覺得總得試試才行。

眼看災禍就要衝擊二人,迪蕩盯著災禍凝為實體的球體,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