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與他寒暄道:“王上不遠萬里而來,一路辛苦。”

誰知孟天承絲毫不給他面子,話也沒接,而是看向了雪衣,問道:“這就是妹妹的心上人?”

雪衣點了點頭,“對,這之後我們就要成親了!”

她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看她滿臉幸福的模樣,孟天承終於又將目光移到了蘇言身上,問道:“他怎麼了?怎還臥病在床?”

“他很久之前就中毒了,前幾日解了,但是還沒有完全解!”雪衣繼續說道:“之前你交給我的那封信,說的就是有關於他身上的毒!”

“原來如此。”孟天承點點頭,端起茶杯飲了口茶。

“對了,當日走得急,還沒問姐夫,姐夫為何幫我師傅送信?”

“他與我有私交。”孟天承不願多說,於是轉移話題道:“離火的人什麼時候來?”

雪衣也看出他不怎麼想跟蘇言說話,也沒強求,笑答:“還不知道呢,興許就這兩天了吧,不過他們應該是看到姐夫來了,興許在商議對策。”

“也是,就多給他們些時間。”

雪衣想起了司徒妃,問道:“姐夫,近來姐姐如何了?”

聽到司徒妃三個字,原本表情淡然的孟天承突然像換了個人,他興奮道:“愛妃她又懷了孩子!”

“難怪姐夫這麼高興,原來是喜從天降。”

孟天承臉上的笑容維持了幾秒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事憂愁,嘆息道:“可惜,生孩子的時候我不能陪在她身邊,也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

果然,一提起司徒妃,他就不是他了。

那情緒波動從喜到憂,轉換流暢自然,一點也不像個君王。

雪衣心裡有些奇怪,明明在蒼玄國時,孟天承從來不在外人面前流露出如此多的情緒,可今日為何一反常態?

她不清楚,孟天承心裡當然是有所計較的。

他對雪衣越好,別人對她就越尊敬,不敢輕易招惹她。

“那姐夫想要個男孩還是女孩啊?”雪衣又對孟天承問起了這個問題。

“當然是男孩!”接著,他的語氣忽然變得低沉,“生個女孩就得去和親了……”

他此話讓雪衣瞬間聯想到了自己,若是她沒有被容秀丟掉,那麼她的下場就是在及笄之年前往雲江國和親,嫁給三皇子!

坐在一邊的柳飛白是第一次看到孟天承這副表情,他一直以為孟天承是個合格的君王,也僅是如此了。

孟天承絕不是個好人,畢竟能從他生父身邊奪走母親,是為天理所不容。

和解,柳飛白也只是為了母親。

不曾想,孟天承也會有人倫親情。

對於皇室而言,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

想必這些年來,孟維濤雖然嘴上不說,但其實過得很幸福吧。

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要迎接弟弟或者妹妹了,恐怕孟維濤該焦慮了。

畢竟只有他一人時,獨得寵愛,現在司徒妃又要有孩子,他怎麼也不可能沉得住氣。

希望日後,他們這個破碎的家庭,也能得到幸福。

“姐夫可以不讓她去和親啊!”雪衣說道。

孟天承搖了搖頭,“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你不懂,王也不是那麼好當的,這其中有很多無奈。

有時候,子民和親人之間,最難取捨的是我,下決定的也是我,被指責的還是我。”

說到這裡,他忽然看向了雪衣,問道:“聽說你是顧濯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