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雪衣問道。

冀小海答道:“薊草,我打獵時經常受傷,很多時候是靠這個來止血。”

“那這個怎麼用?”雪衣飛快來到那棵小草前蹲下身。

她用力伸手拔出草,一雙髒兮兮的小手被薊草的葉子割出密麻的細小傷口,鮮血湧了出來。

雪衣被扎的眼淚汪汪,她顧不上手上的小傷,火速把薊草拿到冀小海面前,問道:“然後呢?”

“把這個嚼爛,用汁液塗抹傷口。”

聽罷,雪衣把手上的薊草塞進嘴裡,用力咀嚼,舌頭感覺到了疼痛,她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吐出嘴裡的薊草。

好在那個紫衣男子不用武器,冀小海流血的傷口只有背上,為雪衣擋的一刀,內傷只有回去再慢慢調養了。

雪衣給冀小海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帶著冀小海往回趕。

天色漸晚,黃昏十分,兩人行至半途,竟遇到了青陽。

“青陽哥哥!”雪衣又驚又喜,對青陽快速揮手。

看到青陽,雪衣知道安全了,她徹底安下心來。

青陽剛開始沒認出來雪衣,實在是她的模樣與往常大相徑庭,像個髒兮兮的邋遢小子。

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三步並作兩步,行至雪衣身前。

“你跑到哪去了?怎麼不放訊號彈?我們找了你一夜,你怎麼穿成這樣?這位姑娘又是誰?”青陽語速極快問道。

“她叫冀小海,是我朋友!說來話長,這些回去再說,她受了很重的傷,我雖然沒受傷,不過跑不動了,還好遇到了你!”雪衣開心說道。

青陽從懷裡摸出訊號彈點燃,訊號彈飛向天空,炸出一朵煙花。

他對雪衣說道:“我來。”

說著他把冀小海抱了起來。

冀小海沒有抗議,她察覺雪衣對青陽十分信任,聯想到之前雪衣說自己家裡人都很厲害,再加上雪衣的稱呼,自然而然認為青陽是雪衣的兄長,他們是一家人。

只看外表,青陽屬於很陽剛的那種型別,看上去高高壯壯,正氣凜然,也讓冀小海對他沒有生出敵意。

“那就交給你了,你先帶冀小海回去,我很快就到。”雪衣說道。

青陽點點頭,轉身運起輕功返回。

雪衣摸了摸扁扁的肚子,稍作休息,向著青陽的方向追去。

一路上雪衣速度不快,到了冀鴻遠家,天邊已經掛滿了星星。

月光皎潔明亮,讓人能辨別出方向。

蘇言與冀鴻遠在院中的石桌前坐著,兩人的情緒低沉,各自想著心事,青陽則在旁邊煎藥。

蘇言似乎是故意麵對著院門,有人進來第一時間就能看到。

“回來了?”蘇言看向狼狽不堪的雪衣微微蹙眉。

“樓……咳……蘇言哥哥,我遇到了點事情……”雪衣正準備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卻被蘇言阻止了。

“你先去休息吧,事情明天再說。”蘇言說道。

冀鴻遠看向雪衣,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他那樣子,雪衣也知道,他肯定特別想知道究竟是何人將自己的寶貝女兒傷成那個樣子。

但他礙於蘇言的話,只得做罷。

“好,”雪衣點點頭,她想起了冀小海,問道,“對了,小海呢?她怎麼樣了?”

“她傷的很重,斷了幾根肋骨,得修養一段時間。”提到冀小海,蘇言整個人顯得有些沉重,他身邊的冀鴻遠也是愁眉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