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梁門九少(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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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澤抬起頭,眾人一臉不信。他妥協:“好吧,只有三十個。”霎時鬨堂大笑。李澤嘆聲:“你們說我才二十六,怎麼連五十個俯臥撐都做不下去,不服老不行啊!”他當初可是有名的健身達人,迷倒無數痴情女人。
天億煙氣繚繞:“今天那女的公開處刑,哥幾個還好吧?”
柳子俊沉浸在打遊戲中,不忘調侃:“上一次被點名,還是十多年前上初中的時候。沒想到啊,沒想到。”他初中沒上完就輟學了,自己親手將書包扔進了垃圾桶。當教導主任在全校師生面前把一盆水倒在了他染黃髮的頭頂,他便知道自己再不會邁進學校一步。
他環顧一圈,發現少了一人:“不過,還是咱老嚴有骨氣呀!打死不來。”
“畢竟他年紀大了,哄女人也沒有哥幾個在行。”天億吸了一口煙,忘記了自己是最年長的。
“我倒覺得挺有意思。”嘉樹一邊塗抹髮膠一邊說,“紅氣球,好久沒這麼好玩了。”
範輕舟點頭贊同:“虹姐特許我們不用出去,反正每天就是來陪女人聊聊天,讓她們吃吃豆腐。就當給咱林經理一些面子了。說不定多交一個朋友呢!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
“別他媽拽文!”李澤和天億齊齊地將手邊物品扔了過來。
柳子俊抬頭道:“範哥啥時候出書啊?到時給哥們留個簽名。”
範輕舟笑笑,不予回應。他是這夥人眼中的書呆子。當然,也憑藉自己的小賣弄俘獲不少芳心。範輕舟忽地回想起高中時立下的志願。那年父親治病花光了家裡所有錢,一心要考文學專業的他離開了學校,離開了貧困的家,在介紹人的帶領下走進了紅氣球。時至今日,他仍記得虹姐對他說的話:“你可以黑夜狂歡,白天讀書,同時擁有兩份人生。”
這幾年來,他將各種女人擁進懷裡,胖的瘦的美的醜的來者不拒,只要鈔票塞滿自己的錢包。情話和親吻是最廉價的表達,酒水和音樂成為黑夜的點綴。他有了花不完的錢,買回來一本本的書,然後在高立牆面的書架前,捧著酒杯悵然若失。
範輕舟思緒拉回,爽朗開口:“當然沒問題,也請天億哥給個一億的投資。”
天億怪笑撇嘴:“要不哥哥包養你?”腦海浮現前不久發生的一件事,笑著說起:“上週一個女人坐在我腿上,把鈔票塞進我胸口,說她老公是個廢物,她想包養我。”天億笑了一會兒,繼續道:“哥幾個是不知道,我當時真想把錢甩在她的臉上,告訴她老子有幾個億!要怪就怪她身材太好,我沒忍心。”
眾人滿臉相信,相繼笑出聲。天億,他之所以起這個名字,是因為從前立下誓言:總有一天他要賺夠一個億。後來,他真的做到了。精通理財的他更是翻了幾番。
如果有人問他,你這麼有錢為什麼還要在酒吧裡賣笑?他一定會把錢沾著酒水貼滿那個人的臉,告訴那個人:老子願意。
什麼是命運,什麼又是選擇?當上天堵死了你所有的路,當你發現自己只能跪著爬進地下道,那麼無論站起來睜開眼是怎樣的風景,都願意雙手接過。
可是唯獨有一樣東西,是他們永遠不能觸碰的。那便是——愛情。
他們可以是女人溫柔體貼的情人、無話不談的知己,甚至是心理諮詢師、垃圾桶……唯獨不能是愛人。愛意和深情在他們生活的圈子裡廉價如同廢紙,虛假的被現實一擊而破。沒有人能離得開黑暗,如果試圖掙脫,就會像許忘川一樣,被陽光灼燙得體無完膚。
敲門聲“咚咚”響起,何迎精緻的面容出現:“怎麼,到這兒喝茶來了?”
和平趕忙笑道:“樓下不是有弟弟們陪著,我們總得收拾乾淨,顧客看著也舒服。”
何迎想到包廂裡那些新來的公關,直言道:“那些不爭氣的,只會摟著女人的大腿,卻不知道抓住女人的心。”她又看向屋內的人:“營業額就拜託幾位了,直接推最貴的酒!”
嘉樹眉頭舒展,一臉乖巧:“聽咱迎姐的。”何迎看了看他滿身病態,補了一句:“你們少喝點,關鍵是灌她們酒。”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啊!”柳子俊誇張感慨。何迎大長腿邁進來,用手攥住他蓬鬆的頭髮:“你說什麼?”其他人紛紛起鬨。
“沒什麼沒什麼,迎姐你越來越美了!”
何迎鬆手,為他整理了一下頭髮。然後對他們道:“既然來了,就好好工作。也別怪林經理,我倒是非常支援她。你們早欠收拾了!”
眾人攤手聳肩,敷衍接連。
何迎二十歲開始跟隨虹姐打理紅氣球酒吧,她是和梁門九少一起壯大紅氣球的老人。如今八年過去,她已是獨當一面的女強人,性感又能幹。眾人也奇怪過,為何虹姐不讓她頂替順哥的職位,而是讓一個與他們格格不入的林閬,接手紅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