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沒事吧。”

大小姐覺得胸口堵得慌。

如果真是穆茗把媽媽傷成這樣,那無論如何,她都無法接受,也無法原諒。

“不太好,要修養很久。”

鍾伯緩緩搖了搖頭,臉上盡顯落寞。

“是我的錯,如果我能警覺一點就好了,沒想到少爺突然之間就像變了一個人,我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不怪你,鍾伯。”

大小姐輕輕搖了搖頭。

鍾伯為人如何,她還是很相信的。

她是鍾伯看著長大的,家族裡的人都說,鍾伯對大小姐就像對親孫女一樣。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穆紫薰被藍依責備的時候,鍾伯總是會笑著幫她求情。

她仍然記得那一年,她打了海琴月笙一巴掌,被藍依鎖在房間裡關禁閉。

所有人都在責怪她,怪她不懂事,沒有禮貌。

她在房間裡偷偷地抹著眼淚,那個不苟言笑的老人,帶著她喜歡的唐老鴨面具,在窗邊說著各種浮誇搞笑的對白,笨拙地想要逗她笑。

她那個時候,真的笑了。

大小姐是個缺愛的孩子,這樣的孩子總是很容易滿足。

鍾伯會去外面的小吃街,給她帶藍依不讓她吃的小吃,會給她買很多喜歡玩具,還會陪她一起看被媽媽嫌棄幼稚的特攝劇。

鍾伯不會因為她考試失敗了就發牢騷,也不會因為她性子野,調皮搗蛋而生氣。

即便她有些時候還會捉弄鍾伯,會趁他睡覺的時候拔他的鬍子,他也總是笑呵呵地看著自己,不會像外公那樣氣急敗壞地追著自己跑。

所以,鍾伯對她來說,不是僕人,是重要的家人。

“不管是誰,傷害了我的家人,我都無法原諒。”

穆紫薰看著鍾繇身上染血的繃帶,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藍依,聲音漸漸變冷。

“我始終相信,真正的東西用眼睛是看不見的。”

阮伊兒側過臉,看向窗外。

沐清歌撐著傘在雨中奔跑,她要去找那個在風雨盡頭等她的人。

“清歌是要去找茗嗎?”

阮伊兒思來想去,總覺得很奇怪。

藍姨所受的創傷是在背後,是被元素波轟擊影響。

但是茗並沒有修煉以元素波動為攻擊方式的魔法。

沒有突破高階,他的月霓傷不了身為高階魔法師的藍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