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被採血的跡象還有脖子上的咬痕來看,應該是他自願的。”

藜往嘴裡塞了一把爆米花,含糊不清地道。

“明知道會成為對方的食物,也心甘情願嗎?人類,真是奇怪呢。”

穆茗想到了白薇的生父陳立龍,也想到了宋東明,唯獨遺忘了自己。

藜側過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方詩堯抹去眼淚,將地上的一張張紙幣拾起,一同散落的,還有他的自尊。

像行屍走肉一樣走在回家的路上,點亮了老房子裡的燈。

他很不喜歡家門前的那條路,覺得它很長。

那個記憶裡叫做媽媽的女人拖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離開的時候,就走在這條路上。

他在後面一邊哭一邊跑,她的腳步卻從未有過半分停頓。

課本上的媽媽是個很美好的詞彙,美好得讓他覺得有些不真實。

他記得,她時常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到午夜才回來,帶著滿身的酒氣。

一邊撕扯著爸爸的衣領,一邊罵歇斯底里地叫罵。

他是很喜歡媽媽的,只是不太喜歡這個女人。

“你就是個吸血鬼,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只會吸我的血,吸我的錢!”

她翻開空空如也的錢包,披散著頭髮,用指甲在他的臉上留下了好幾道抓痕。

這是他對媽媽最深刻的記憶。

“我們離婚吧,兒子歸你,女兒歸我。”

這是她對爸爸說過的最後一句話,然後,她就挽著姐姐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開啟玄關的燈,過道里空空蕩蕩。

他有些失落,關上門,倒在了客廳裡的舊沙發上,目光呆滯地看著天花板。

晚風透過破掉的窗戶灌進來,吹在他的臉上,有些冷。

一個月以前

“呵呵”

喬尼捂著淌血的手臂,擊碎了玻璃,翻進了一棟老舊的住宅。

“啊那個該死的馭魔者,竟然”

喬尼氣喘吁吁,看著斷裂的手臂,痛苦地呻吟起來。

月霓的光元素對她的身體傷害極大,而且被白露割傷後,傷口竟然無法癒合,她的傷口越發地惡化。

她走了兩步,靠在牆壁上,後背傳來的冰冷觸感讓她的意識漸漸清醒。

她背靠著牆壁滑了下來,倒在地上,虛弱至極。

藉助著血族的夜視能力,她打量了一番房子內部的裝飾。

很簡陋,唯一算得上珍貴的東西,大概就是牆上的那一張婚紗照吧。

客廳很乾淨,看得出房子的主人經常有打掃。

腳步聲從門外傳來,越來越近。

血族的聽覺讓她的神經高度緊繃。

狩魔隊的成員麼?還是那個馭魔者?

她手心的暗影魔力不斷凝聚,一個殺傷力極強的暗影魔法準備就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