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池語承認,“除開龍嘯因為那一劍劈碎了他們大師兄的命脈非要舉家來找我算賬外,那一年過得,確實風平浪靜。四件寶物也最終歸了長青山,並沒有任何人不滿。”

顧淵笑了,不說話,繼續畫他的小狗。

池語過了一瞬方反應過來,“三大宗針對我長青山?!”

因為承辦是雲霄宮,所以他們並未有任何表示;而一旦到長青,從水風宴一開始,便處處是問題,天天要來討說法……

就連最後沒有三大宗的外門弟子,他們的領隊也要來為這些見都沒見過的外人,對著長青踩上一腳!

“這話我不承認,我也從未說過,只是叫你細想這裡頭門道。”顧淵聳了聳肩,“別被惱怒霸佔了心神。好好想想我說的對不對,再去看看,他們領隊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領隊來的目的……

池語掀眼,“上次龍嘯的人非要來找我要那幾個弟子,我是去見了的。來來回回強硬的只有程聰,偏生他半路出去了,於是剩一個徐鶴和我胡攪蠻纏。”

顧淵頷首,“徐鶴都同你說什麼了?”

“只是顛來倒去那些話,說他從前上我長青,從未見過什麼陣法結界,說我定是針對他們的弟子。”池語頭疼,“估摸著偷摸來過好幾次了,恰好我之前撤走了月夕宮之下的結界,他支支吾吾說兩句,不肯說了,就咬著我公報私仇不放。”

顧淵的眉頭皺起來。

他擱了筆,畫了一半的畫也不顧了,蹙著眉問:“他原話,如何說的?”

“過了許久,我哪裡記得原話,只記得大意。”池語冷笑道:“他說他從前上長青,從未遇見過甚麼勞什子的結界,更遑論柏峰。我便知道,從前他大抵是偷著來過長青的,但至於如何跨了護山陣法進來的,沒人知道。”

說到這,池語才發覺顧淵的表情有些沉。

她不確定道:“他的言行,我皆有溯影珠記錄。只是彼時面臨水風宴開宴,我料想著給他們一道面子,便沒有多做深究。難不成……這中間,有什麼貓膩?”

“有,若我猜得不錯,還有不少。”顧淵眉頭越鎖越緊,他索性離開了案桌,走到暫時關閉的傳音符前,屈起指節叩了叩桌面,“你唯獨在閉關那兩三年沒有在柏峰設定下結界,對是不對?”

池語點頭:“對。”

顧淵道:“所以他若是想要上長青,必然是那幾年偷摸來的,上的柏峰,對是不對?”

池語道:“對。”

“那幾年,水風宴已經確定好由你們長青承辦了,對是不對?”顧淵接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已經確定有哪幾個宗門參加水風宴,只是具體名單尚未敲定,對是不對?”

池語被問得心都吊起來半顆,“對對對。你問這些做什麼?”

顧淵衝著傳音符一指:“跟斯年通訊,問問他那幾個領隊究竟是來做什麼的。”

池語按下心中的雜亂無章,定了定神,看他一眼,被他遞了一個鼓勵的眼神。

噫?怎麼覺得自己跟小朋友似的。

她撇嘴,敲開了傳音符:“二師弟。”

“師姐。”譚允的聲音過了許久方傳過來,“三人已至擎霄殿,我與三師弟在場,你放心。”

“恰是維燁在,我才有些不放心。”池語揉了揉額角,“你們可說上話了?”

“暫時還沒有。”譚允的聲音小下去一瞬,應當是回頭去看了,估計去了屏風後頭。“他們坐大殿裡,氣勢倒是挺足,不知道的以為他們才是這大殿的主人。”

池語聽著,輕聲笑了笑,沒什麼情緒地道:“三個人?你與維燁將傳音符開著,我單方面閉了,聽聽他們是如何說的。”

譚允應聲:“行。”

於是池語伸手,指尖挽了個花,那傳音符便單向關閉了,只留了譚允那邊傳過來的聲音。

顧淵也在一旁聽著,挨著池語坐下來,挑了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