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接下來的一切資格。

————————————————————

莫啟是個腦子靈光的,看到術印之後立馬做出了反應,和宋拾很順利地透過了那道大門。

只是旁的人可不如他那般幸運,先是一群人一股腦成團進幻境後,有幾個妄圖靠著法器成功的修士被直接踹下了長劍送回了長青園,還有人發現進入幻境後人群被強行分成了幾個小團體;後是小團體為怎麼走出現了分歧,有的走著走著就散了,有的走著走著掐起來了,還有的走著走著就死了……

是,沒錯,死了。

死的還是長青山的那個。

但這些莫啟他們都不知道,他們從峭壁過去後,放眼看到的是冰天雪地,比來路更甚,甚至連腳底下吹上來的都是帶著冰碴子的狂風。

莫啟:“師父你是要搞死我嗎?”

宋拾看著那一片掛著冰稜的絕壁,揉了揉額角:“淞念可真下得去手,這陣法套的,回頭一出去可以直接抬去山上埋了。”

莫啟聽完,哭得更大聲了。

這一路上大大小小的術印不少,莫啟打著哆嗦做完了一個又一個,偶爾有一兩個問天的,也都交給了宋拾。

極寒過完就是極暑,蒸騰的熱氣迎面打過來,差點給莫啟臉皮一併蒸沒了。

熱是真的熱,幹是真的幹,絕望是真的絕望。

因著不敢用法器和術法來排除幻境的干擾,莫啟知道自己師父不可能設定當真要人命的幻境,只能拼了小命地咬牙死扛,扛不過去了便原地站樁,念一遍清心咒,穩定了心神,再接著往下走。

宋拾也被折磨得直翻嘆氣:“你師父原本下手沒這麼狠的!她這些年過得有多缺愛啊下死手收拾人啊?”

莫啟都不樂意開口搭理他,一張嘴一口腔的溼氣瞬間被蒸騰乾淨,他恍惚以為自己可能要被渴死了。

於是等到了狂風境處,莫啟頂著狂風做的一頭飄逸造型,在大風裡奮力嘶吼著道:“我師父一點都不缺愛!她還有我來愛她!你就是嫉妒!”

話語被風撕扯得七零八落跌進宋拾的耳朵裡,他站在浣花上,頂著一頭和莫啟如出一轍的糟亂雞毛不甘示弱:“你也缺愛!你們就是個缺愛師門!要不然這關卡如何設定得如此喪心病狂!”

兩個人一邊艱難地御劍往前飛,一邊唇槍舌戰你來我往,偶爾停下來短暫性的休戰,攜手解決眼前難題,等過了阻礙,又開始互扯頭花。

池語和顧淵則過得相當悠哉,二人吃茶賞花品水果,看著那風雨飄搖橋上僅存的一個人艱難前行,最後不幸翻入崖底,還頗有興致地點評了一番。

顧淵道:“他還沒走完前半程,就翻下去了,我估計等到最後那一關能有資格站下來的也不過五六人。”

“能有五六個人便不錯了。”池語小小地翻了個白眼,“今年的修士基本比上一屆差去了一半不止,能安穩出四大絕境的我原本以為不過二十左右人數,誰料當真連滾帶爬出來了四十個。”

顧淵給她切好水果遞過去,“所以你的最後一關,究竟是什麼?”

池語接過水果碟子,吃了一小塊蘋果,慢條斯理道:“大混戰。”

混到什麼地步?

你有什麼武器,有什麼法寶,有什麼符咒陣法,有什麼器靈神獸,還有那些個使絆子的、背地裡搞陰招的、拉幫結派的,不管你有什麼招數,通通使出來。

直到你確保自己能在一片混亂之中成功站穩腳跟奪魁為止。

就如同江湖一般,沒有人能確保擁有強大的實力之後無人敢叫板暗算,英雄也會在陰溝裡翻船,在測試過你有足夠能力與他人一爭魁首之後,需要測試的,便是你的氣運了。

這方是,真正的水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