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下的?墨寶珍還是墨清簡?轉身,攤開手心,手指微微抖動,洛河...該是墨清簡吧,她記得,好像聽說,京都三公子,墨家公子擅長調香。

洛河...說是毒,也是香,一旦埋下,慢慢就會融入血脈,成為體香,不管走到哪裡,這香味都會伴隨一生,不會影響生死,可...終究是毒。

是毒,又怎會真的無關生死,若有伊河,落河就是香,能醉人的香,若無伊河,洛河便是毒...能致命的毒。

但是,這種毒與其他的毒都不一樣,世上死法千百種,中了洛河的人若死了,便是被香死的。

沒有伊河香味的調和,洛河香便會在體內越來越盛,最後,流的血是香的,出的汗也是香的,揮之不去最後,香味濃烈到呼吸都困難....

真因為此毒是一位香,所以外表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症狀,她才會...發現不了。

對方在堇蘭身上染了伊河香,再借堇蘭之手,給她下了洛河....

而這一切,堇蘭並不知情!即便她今日沒有發現堇蘭脈搏異樣,等到堇蘭身上的伊河香發作,她一樣會替她把脈,只要接觸她的脈搏,便會染上種在堇蘭手腕上的洛河。

這兩種香,同時只能存在一種,一種先中下,便不會再染上另一種...剛才,洛河已經順著她的手指汗腺進入她的體內了。

這般算計...究竟為何?

只要堇蘭在,她就不會有事,假以時日,她一定能想到法子的,對方這麼做,沒有任何意義啊...

給她下毒,同時給她身邊放著一粒解藥,那這毒下來有何用意?

墨清簡...你著實讓人有些看不懂啊。

“大姐姐!你來了怎麼不進來?這外頭日頭多大啊!”

聽的芳香說大小姐來了,林宏圖放下書就迎了出來,在門口便看著在日頭下傻曬的林霜語。

抬頭,將手悄悄收入袖中,“走吧進去,你這整天就趴在書樓了,大太太又要嘮叨心疼了,祖父可在裡頭?”

“在,大姐姐,我娘現在可不那麼嘮叨了,忙著給你...張羅婚事呢...”一想到大姐姐七月就要出嫁,林宏圖情緒就低落了幾分。

這...好似聽芳香那丫頭說,最近老太太和帶著幾位太太,為著她的婚事,忙的不亦樂乎,至於忙什麼...她就沒細問了。

總之,婚事的確是頗為麻煩的...實在是辛苦幾位太太了。

“難怪,沒人嘮叨你了,你也不可太過用功...別把眼睛瞧壞了...祖父也是,一把年紀,更應該注意。”

“人還沒見著,就聽的唸叨我了,大丫頭,快進來看看。”

老太爺自從知道回南記中出現了不曾聽聞的朝代後,就一頭紮在書樓了,爺孫兩就差廢寢忘食了。

“祖父!”

“小五,你也停會,你大姐姐來了,說會話。”

老太爺揉了揉眉心,朝著林霜語招手,示意她看看桌上整理的筆錄。

老太爺和孫子商榷後,決定一本本細細研讀捋順紀年,用筆謄抄下來,做一本簡單的紀年記,如此,就可對著這本紀年記隨時翻開南迴記。

林霜語瞟了一眼,並未細看,“祖父,慢慢來,不急一時,別把眼睛累壞了。”

這套南迴記,老太爺暫時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堅持自己和孫子整理。

“大丫頭,今日早朝可散了?”這林家都交給孫女了,他一心和孫子整理南迴記,外頭的事便沒過問了,但知道今天是個什麼日子。

立儲!怎麼這麼安靜?

“應該也快了,祖父,要不咱們打個賭?”

“小小年紀,賭性這麼大,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