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夫人!本王不勝酒力,先行告辭!”

就在眾人打量之時,他就這麼站了起來,不勝酒力?這酒席尚未開始,連著找個理由都如此敷衍,這是明明白白告訴墨家,他的立場。

閒王,昔日太子...他當真要為這樣一個王妃與墨家過不去?

“如此,那便恭送王爺。”成姬也不客氣。

果然,與她那姨母一樣,對男人,有一套手段,可惜,這閒王翻不了身,她挑錯了人。

易九兮抱拳,點了點頭,又與幾位正看戲的王爺打了聲招呼,隨後揚長而去。

在場女眷,錯愕之餘,竟生出幾分羨慕。

內心深處,誰不想,有一男子,能為自己如此不顧一切...可惜,這等事,對她們而言,便是想想都多餘。

墨清鳳眯著眼,看著那個跟隨而去的背影,易九兮,她曾經想要的,而今,他毫不保留全給了另一個女人。

是戲也好,是情也罷,至今日起,她墨清鳳活著,便要他永遠抬不起頭,他最好永遠如今日這般,無所求。

喜堂一角,一個瘦小的身影靜靜看著這一切,隨後,轉身而去,誰也沒看到,那瘦小的身影有些顫抖。

一場喜宴,如何繼續下去的,在場的自己都不知道。

只知道,懵懵懂懂中,好像就過去了,席間,都是如置夢中。

“你...究竟是誰?”比易九兮還早一步跟出來的墨清簡,站在幾步之遙停下。

剛要上馬車,聽的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心裡暗歎,何必如此執著?執著於她是誰,有何意義?

“墨公子,府上盛宴,還是請回吧,這個問題,你已不是第一次問了。”

“那你究竟是誰?”語氣透著幾分委婉的委屈,又帶著幾分孩子氣的執拗。

“她是皇上親口御封的紫縣主,是本王未來的正妃,墨公子,可還要問?”易九兮大步而來,幾分倜儻幾分貴重。

他怎麼也出來了?莫非都和自己一樣,不喜這鬧騰?

“王爺!”墨清簡拱手,再開口,依然是從前那個矜貴端方的矜貴公子。

易九兮點了點頭,大步朝著林霜語的馬車走去,“縣主,可能搭一段?”

你家馬車了?林霜語就差沒脫口而出,撇了一眼門口的墨清簡,終是點了點頭,“王爺不嫌棄林府的馬車小,便擠一擠吧。”

這話出口,旁邊聽者皆是一臉詭異,獨獨當事人一臉自然。

墨清簡靜靜看著馬車的方向施禮送客。

有了這麼位貴客,兩個丫頭只好坐到馬車外了。

馬車內,光線昏暗,林霜語懶得再掩疲累,剛才那一幕,在眾人眼裡,很是精彩吧,可誰能知道,那個與她同臺粉墨登場的,是她曾經的親生父親,儘管,她從不想承認這件事,可這是事實...

是事實!她有一個這樣的父親,連自己女兒都認不出來的父親。

所以,墨清簡那一句,你究竟是誰,才會讓她堅如磐石的心瞬間坍塌,可她不能回頭啊,清簡,對不住,咱們始終是兩條道上的。

不過,寶華還是謝你這一句話,謝你一番惦記。

“剛才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怎麼,這會想想,有些後怕了?”那墨清簡,究竟在問什麼,她是誰?

這個問題,可是古怪的很,墨清簡...和她,究竟有什麼瓜葛?

別人不知,他卻能看出幾分,這兩人之間,有種莫名其妙的熟稔,儘管不喜,卻不得不承認,只是,人已經是他的,縱然再有什麼,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