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若是個知曉事故的,何至於到墨家...

鳳棲宮的大殿內,墨寶珍端坐主位,一派雍容之姿,深紅的宮袍上,繡著展翅飛鳳,也是天下女子的獨一份。

頭上沒有任何步搖和髮簪,高束的鳳髻,一朵碩大的牡丹簪發,成了唯一的裝點,如此簡單卻讓人覺得大氣華貴。

牡丹,花中之後,正如她的身份,到也相得益彰。

林霜語一身玄色,同樣沒有過多裝飾,玄色長袍銀線滾邊,髮髻,是簡單的星月髻,還是出自孃的手。

以前,她娘最愛幫她梳頭,便琢磨出了這些稀奇古怪又別具一格的簡單髮髻,也算是娘留給她為數不多的念想了。

墨寶珍看著緩步而入的女子,那日簪花節已是影響深刻,尤其是膽識。

“臣女拜見皇后娘娘。”

禮數不差分毫,絲毫挑不出錯來,墨寶珍不急不緩的看著,說她娘名分不正,替姨母休夫,說她膽大包天實在不過。

時間一點點過去,墨寶珍不開口,林霜語便不能動,這就是尊卑。

鳳棲殿內,宮人紛紛側目,看向林霜語的目光都略帶同情,有的純粹看戲,這縣主簪花節一朝得名,便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也是怪不得誰。

“都出去吧。”清畫開口,宮人們便低頭有序退出。

熱鬧看來是沒得看了,皇后娘娘仁慈,還給縣主留了幾分薄面。

“這麼近看,愈發出眾,免禮平身吧。”

腰腿都有些發麻了,終於聽的這一聲,林霜語起身,“謝娘娘。”

“賜座!”

清畫立刻引林霜語落座,當看著林霜語一筆股實實在在的落在椅子上時,忍不住眉頭皺了皺,剛才看著,應是知道規矩的,可這坐姿...

林霜語似乎頭頂長了眼睛一般,微微抬頭望了清畫一眼,怎麼,剛才讓她蹲禮這麼久,如今還想讓她懸臀行坐禮?

墨寶珍在後宮這些年,就玩這些把戲?那是她當年高看她了。

清畫愣了下低下頭去,心裡十分怪異,明明是對方不妥,怎反倒覺得自己做錯了一樣。

果然膽大,在她的鳳棲宮內,依然這般,這世上,可有怕的事?

驀然間,想起一個人來...已經有些模糊的記憶了,她對墨寶華的的輪廓已經不是太清晰了,可依然記得,她那雙眼睛,無所畏懼。

“你很像一個人!”

清畫愣了下,娘娘這話,是下意識開口的吧。

林霜語淺淡一笑,“娘娘說的,可是我表姐?”

“看來,不止本宮一人說過這話,的確很像。”可是,她表姐的結局可不太好啊!

像自己?很奇怪的感覺不是嗎?重活一世,總不能重蹈覆轍。

“說起你表姐,還是本宮的長姐呢,眨眼,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

憶往昔?皇后召她進宮,不該是替墨家找她算賬?怎還聊起來了,莫非,和大家想的不一樣?

長姐,沒想到,能從墨寶珍嘴裡說出這兩個字來,到是和墨寶珠真不一樣,墨寶珠就從未叫過一聲長姐。

“聽說前兩日,你到墨府替你姨母辦了件事?”

林霜語依然沒什麼反應,“回娘娘,是。”

“林霜語,你當真是有些放肆了。”目光頓時生變,滿目厲色。

“娘娘...臣女今日...恐還要放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