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到是與主子分析的一樣,“皇上正直當年,才將大權都抓在手中讓朝局呈現如今的局面,這三家,怕是幾位王爺都沒戲,那其他人家...例如勳爵公侯?”這些人家,雖沒不像三閣能輕易改變朝局,但也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存在。

“這就不好說了,幾位王爺身邊,如今都是謀臣圍繞,怕是不會糊塗到明目張膽的與那一家走的太近,估計,等春闈放榜之後,才能看出端倪。”

如今京都局勢看是穩定,實則,也是內藏洶湧,這一場賜婚,恐怕誰想都沒用,宮中那位,早有打算吧。

“主子說,賜婚之後,就是制衡之局...只是此後,主子的處境就更艱難了。”幾位王爺,都添新勢,唯獨主子,不增反弱。

皇上此番落下主子,這傳達出來的資訊,無非是告訴所有人,閒王,將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閒王,將無可復起之機了。

如此,誰還會投入門下?

“老童啊,你這白髮可是越發多了,閒王尚且不急,你也跟著放寬些心,總有轉機。”現在多慮也無用,宮裡那位雷霆手段,大局在握,此事做什麼,都是無用。

說是這樣說,童光年又如何不是這樣想,可心裡...

宮中

易九兮站在重華殿門口,已等了近半個時辰。

宮人回話說,殿內,皇上剛休息,皇后讓閒王在殿外稍等,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過去了,裡面依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若是以前,宮人即便不敢叫醒皇上,也會將人引到偏殿坐等,誰敢讓太子爺門外站這麼久?

可如今不同了,這宮裡皇子多的是,不得聖寵,便是王爺又如何?

裡頭,終於有了動靜,一個宮人低著頭行至門口,勾著背行禮道:“閒王,皇后娘娘說,皇上今日睡的好,還沒醒,怕閒王久等,讓奴才來說一聲,讓閒王今日先行回去,改日再來請安。”

宮人的話說的很婉轉,卻是沒有一點溫度。

往日,即便是皇后,見著太子都的禮讓三分,如今,卻是能隨口打發,在讓人等了半個時辰之後。

至於裡面,皇上究竟是睡著還是醒著,都無關緊要,緊要的是上面對閒王現在的態度。

若是皇上還有些在意閒王,皇后也不可能讓宮人傳這樣的話。

易九兮聽罷,不見任何情緒,只是朝著殿內微微彎身行禮,“兒臣告退。”

說完,利落轉身,一點拖沓都沒有,宮人抬頭看了看,正好看到競王迎面而來與閒王碰上。

“奴才給競王殿下請安,您稍後,奴才這就進去通報。”聲音瞬間拔高,也能聽出幾分溫度了。

雖沒什麼過分的舉動,可就是讓人感覺出天差地別來。

“有勞李公公。”競王一身深紫蟒袍,頭帶金冠,腰間東珠特別打眼,雖是兄弟,可兩人容貌相差甚大。

競王看著,面容線條偏柔和一些,也是一番俊美,氣度不凡,臉上笑容直散到眸光深處,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

見到易九兮,笑容更勝三分。

“見過皇兄,皇兄可是有些日子沒進宮了,本該到皇兄新府邸去,奈何一直公務纏身,如今協同墨相主持春闈,更是脫不開身,還請皇兄莫怪,改日,皇弟約上他們,到皇兄那熱鬧熱鬧去。”

“皇弟為國事繁忙,著實辛苦,不過是搬個府邸,算不得事,改日,你們得空到府上坐坐,正好,再過些日子,府上後園的花都開了,正好來飲一杯。”

一副兄弟和睦的畫面。

“啟稟競王,皇上正好醒了,皇后娘娘請您先進去等著。”剛才的李公公再次返回,聲音依然高昂,眼裡只有競王,好似閒王已不存在,更別提什麼不好意思。

“皇兄,那皇弟便..”競王揮動衣袖指了指裡面。

“皇弟請,莫讓父皇久等,告辭。”

說完,笑著走下臺階,始終沒有回頭。

父皇,從沒在此時休憩的習慣,皇后是何等精明之人,縱然他如今只是個閒散王爺,皇后也斷不會做的這般明顯。

父皇只是借皇后之手告知他如今對他這個閒王的態度罷了。

見面都難,何談其他?

也罷,春光正好,春風送暖,他且閒便是,只要社稷安穩,江山穩固,百姓安居,大夏多一個閒王,有何不可。

抬頭,看了看天,山河無恙就好,倘若有朝一日...

閒王入宮請安,皇上並未召見,據說和競王前後腳去的,競王去見上了,易九兮還未出宮,宮外就已經知道訊息了。

這京都的風向變換,怕是以後閒王府是真的冷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