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我一會給你折幾隻花回來,放心,我會小心的。”

“不可,你要折讓長生動手,這春日和冬日不同,梅花和李花也不同,聽話。”梅不易散,冬日花粉也裹的緊實,這李花,碰一碰就容易散。

“嗯,知道了。”林宏圖很是聽話,他既答應就不會碰。

披著風衣,高興的朝著李林而去。

“小姐,要不,咱也到那邊看看。”大雙瞟了一眼童老那邊,怎麼只看到童老?

起身,整了下衣裙,“那便去看看吧。”帶著鬥紗帽,春風拂過,紗幔輕輕觸碰臉頰,略有些癢。

“主子,花來了。”這會是真來了。

樹上的人將酒壺一拋,飛身而落,這童老也是越發不正經了,樹枝震動,帶了些許花瓣翩飛。

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麼,林霜語今日也是一身淺紅,一深一淺,在這李林飛花的畫面裡,很是有畫面感。

“霜語見過公子。”微微一禮,不管如何,她能從冷家莊順利到林家,是這位公子行的方便,儘管是一場交易。

明知他的身份,卻還稱呼一聲公子,不過,這一聲公子,易九兮聽著,頗為滿意,李花樹下,童老給大雙使了個眼色,這丫頭,沒眼力勁,這時候,該撤了。

“看來,在林家一切順利。”看不著臉,頗有些不太滿意,隔著一層面紗說話,看不到表情,便更難看到內心。

“託公子的福,一切尚可。”看來,被貶無珠王,對這位公子,也並無多大影響,唯一變化,便是眉宇之間,更加開闊了幾分。

這衣著打扮,也越發隨性了幾分,不管什麼裝束,依然這般風姿過人。

李樹下,兩人相對而立,一個看不到表情,一個笑如春風,遠看,好一對璧人。

“大雙,你看著怎麼樣?”

大雙皺眉,順著童老目光看過去,眨了眨眼,什麼怎麼樣?兩位主子談事啊,童老不讓聽,她就過來了。

“哎,小孩子,還是不懂事。”說起來,這大小雙都比前面那個還大一歲呢,怎感覺,這心智差距這麼大,還是那個實屬妖類?

即便帶著面紗,這般看著,哪裡還是當初冷家莊遇到的那個瘦瘦弱弱的小丫頭,這麼看,竟是比蜜娘那妮子還...也不差。

到底是主子有眼光,就是這女子越發出人意料,也就越加多一份不確定的危險。

“坐吧。”廣袖輕擺,指著地上墊好的蒲葦墊子,既來山間賞春,向來,她也不會介意。

從善如流,挽衣而坐,“公子請。”

“人家芳菲四月天,其實,陽春三月也別有一番景緻,半年之約,可是要提前了?”身上帶了一股淡淡的酒味,風一吹,酒香飄散。

林霜語聞言,看了對方一眼,隔著面紗,到也省去些許尷尬,直勾勾的打量,顯得幾分肆意囂張。

“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想來,公子這邊,應是沒問題。”林家現在入京,與當初約定的半年之約,不過提前一兩月,沒什麼大礙。

再則,如今這位公子的處境,不計是林家還是張家,暫時,應是都沒什麼影響。

這話,有些僭越了,易九兮眸光微變,這等話她也張口就來,面對自己,更不露半分怯意,彷彿,這場面不過司空見慣,這女子,果是一團迷霧啊。

“聽聞,你頗得林老太爺賞識,我若要用林家,你何時能左右?”交易便是交易,交易之外,再談其他。

“那要看,公子何時用的上。”意思事,快慢皆可,只不過,現在不同從前,的看公子自己的情況而定了。

好個膽大的女人,易九兮靠著樹幹,手撐在膝蓋上,目光直視,正好,一陣風過,撩起對方垂落的紗幔,四目相對,不甘示弱,一片花瓣翩然而落,不知迷了誰的眼。

“顏色到是好了許多。”某人眸光帶笑,頭一回,有人這般不加掩飾的打量自己,還正好被自己看了個滿眼,春風一雙巧手。

紗幔已重新遮擋住那一雙璀璨的眸子,也擋去了雙頰略顯的囧色,“公子顏色也不差。”禮尚往來總是要的。

一句話,易九兮先是一愣,隨即開懷大笑,笑的遠處童老都忍不住好奇,主子心情好似相當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