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腳步比來時更加沉重,“祖母,如果墨家相幫,他這次能化險為夷嗎?”這是她最後想問的一句話。

屋內一片寧靜,緩慢的步子已經到了門口,這才聽的模模糊糊的一聲:“也許。”

墨清鳳閉上雙眼,伸手拉開門扉,冷風迎面再次睜開眼,腳已邁出了門檻,也許,也許就不是百分百的肯定,她明白了。

祖父從來不允許有不在掌控的事。

儘管,她不一定真的那麼瞭解自己的祖父,這句話,是祖母曾經說過的,她一直牢牢記著。

太子...那樣一個人,難道曾經以後,就真的與她墨清鳳此生無緣了嗎?

終是冷聲一笑,她與競王的婚事一旦定下,縱是有緣也是無緣了,何況,他們之間,從來都是她在一頭熱,那人卻如不知人。

她本以為,等她努力到替她爭取到墨家的默許,也就有了資本站在他面前,放著一個墨家,他會與她成雙的,因為,她在那人的眼裡,看到了野心和宏圖。

只要邁出了那一步,往後歲月悠悠,她總能讓他另眼相待的。

可是如今,一切都是枉然了...

門再次合上,屋內帷幔又是輕聲一嘆,“思夢啊,我是不是也老了,這孩子,若能過了心裡這個坎,將來造化,未必會比寶珍差,那太子也是可惜,如果他也對這丫頭有幾分意思,我說不定會勸著老爺幫一把。”

哪怕是衝著墨家,太子給個暗示,她也會為這那丫頭成全試試,正如那丫頭說的,相比競王,太子略勝一籌。

其實,老爺與她想的,應是一樣,只是,鳳丫頭心儀太子,滿城皆知,可太子至今沒有一點動向,這就是老爺選競王的原因。

一個人有能耐是一回事,骨頭太硬,有時候不如能屈能伸的人好打交道,說到底,老爺壓上的,可不光是一個孫女,還有墨家的以後。

“夫人是真疼清鳳小姐,小姐聰慧,心裡是知道的,小姐和皇后都是您一手教養的,自然都是有天大造化的,雖然小姐和皇后性子截然不同,但一樣的明白事理,過幾天就想開了,夜深了,夫人也該休息了。”

帷幔裡,還有一個聲音,卻看不出人站在那裡,隱隱約約是再帷幔旁的左側,太過昏暗,著實看不清。

“嗯,是該休息了,老爺還在書房?”

“是的!”

“嗯,滅等,扶我去床榻吧,打明兒個起,從你開始,府上吩咐一聲,都改改後,喚一聲老夫人吧,不服老不行啊,你們總這麼一聲聲夫人喊著,讓她們幾個如何自處,到外頭一說,還道是我這個婆婆亂了章程。”

“誰敢說夫人半個不是?您這都說亂了章程,這天底下便沒有章程了。”

“你啊,還是這般會說話,改了吧。”

“是,夫人,明兒一準改。”

燈滅了,夜深人靜了。

太子被帶走,童老也離開了太子府,這太子府恐怕是挺長一段時間回不了了。

“你哪裡不能打尖,非要擠到我這小廟裡來。”梅千之的口吻不太好,對著突然而至的客人顯得不太友善。

一副隨意披著,還是穿的不多,童老拖了斗篷,抖了抖寒氣,靠近火盆,“能打尖的地方是不多,可像你這暖和的地方還真沒有。”

“怎麼,老了,經不住風寒夜凍了?”

“好歹,我也長你數歲,多少禮遇下老人。”童光年臉皮也不薄,反正老臉不值幾個銀子。

輕哼一聲,總算是閉嘴了,“你現在到還有這閒心到我這來取暖。”

“哎!主子意已絕,我也無能為力,只能聽話等著。”童光年雙手一攤,示意他也是無可奈何。

梅千之雙眸微微眯了眯,臉上終於有了幾分正色。

“太子這一步棋,下的太大了...不對...棋...”

突然一聲驚詫,一躍而起,一手抬著衣襬神色匆匆跑到棋臺前,一手白子,一手黑子忙忙叨叨擺著棋局,童光年跟隨而去,看的一臉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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