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沐亦椿降生了,沐巖侯府張燈結綵,只有密切關注這些事情的白衣男子知道,這個孩子是她師妹的。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打探侯府的事情,為此他建立了一個暗網,專門收集情報,他知道許多秘辛,知道許多本來應該隨風而去的訊息。

他知道自己的傻師妹被騙了,這一切都是侯爺夫婦倆的算計,他們就是要借胎生子,因為侯爺的夫人,早年因為練功而失去了生育能力。

這倒是一個驚人的訊息,只是秦龍不能理解,為什麼沐巖侯偏偏選中了白衣男子的師妹。

對於這個問題,白衣男子回答到,“因為他想找一個修士,找一個沒有背景的,找一個他愛的女人,為他來生這個孩子。”

這麼說,秦龍就更糊塗了,如果沐巖侯愛那個侍衛甲,又為什麼會拋棄她?而這一切又怎麼能稱之為算計?

“因為他更愛他的夫人。”

當!

秦龍腦袋裡嗡嗡的,好像當頭棒喝,一句話在他的腦海裡冒出,“痴情最是無情人!”

接下來的事情秦龍也就能捋清了,如此強者的悉心教導,朝夕相處,最是能博得女人的心,按照他們的算計,那女子一步一步落入“圈套”之中,然後沉淪其中。

是了,若非如此,怎麼會那麼巧,偏偏在那女子懷上孩子的時候,才東窗事發呢?原來這一切,都是算計。

如此說來,這侯爺夫婦的心腸,也太惡毒、太可怕了。

秦龍看著這位白衣男子,心裡輕嘆,“都是一些痴情的人啊,可惜卻陰陽逆轉,造成了一個又一個悲劇。”

白衣男子看著秦龍,請求的說到,“現在,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資訊,是否能為我死去的師妹,和葬送在你手裡的那個孩子,向這對惡毒的夫婦,討一個公道!”

秦龍看著他,眉頭微皺,然後出聲說到,“沐亦椿的死,是爭霸賽上的意外結果,我們之間不存在恩怨,只是彼此爭鬥而已。”

“我為什麼要為他們母子,去討一個公道呢?”

白衣男子聞言注視著秦龍,然後拿出了一個卷軸扔給他,在秦龍展開的時候,他出聲說到,“眼下沐巖侯身受重傷,沒有時間處理你的事情,這是你我的機會,若是讓他恢復過來,以他們夫婦倆的性格,是斷然不會放過你的!”

秦龍將卷軸合上,然後身上氣息突然一變,急聲說到,“眼下侯府只有夫人一位三玄境初期的強者,此事當真?”

“當真!”白衣男子點了點頭,然後又接著說到,“若是那沐巖侯敢出來,我會燃燒自己的修為,抱著他去死。”

“他就算不死勉強活下來,也斷然不會是你的對手。”

“你幫我,我幫你永絕後患!”

秦龍推開了門,向外面走去,這裡又下雨了,雨滴打溼了他的衣衫,他也完全不顧,他在思考。

白衣男子的求助,他沒有立刻答應下來,他需要仔細想想,自己要不要捲入到這複雜的因果中來。

不知不覺,他又走到了那家熟悉的酒樓,熟練的將一個錢袋,扔在了櫃檯上,也不待掌櫃的說話,去樓梯下拿起兩罈子酒,在樓上選了一個窗戶大的房間住下。

開啟窗戶,聽著外面細雨瀝瀝的聲音,感受著潮溼的空氣,喝一杯溫好的酒,一切與之前那麼的相似。

他殺了沐亦椿,那雖然不是夫人的孩子,但卻是實打實的沐巖侯血脈,白衣男子說的對,等到沐巖侯恢復了,他能放過自己嗎?

又喝下一杯溫酒,將所有事情捋順之後,他突然懷疑,那死在他手上的棕袍老者,很有可能也是白衣男子的棋子,那樁絕密的醜聞,應該是白衣男子告訴老者的,他不是在等秦龍,他是想讓這件事爆發,引起眾人的注意,而剛好,秦龍走到了他的棋盤上,兩人一蹴而就,目的一致。

這白衣男子佈下了一盤大棋,這讓秦龍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一直思考若是他未曾走進棋盤,白衣男子又會怎樣收官呢?

秦龍想不通,隨後他搖頭苦澀一笑,“世事發生自有其道理與已成的軌跡,又何必假設?”

得知這一切的秦龍,同意了白衣男子的請求,不為別的,只為他自己少一位強敵,他與沐巖侯之間,亦是死結,殺子的死結。

次日清晨,秦龍又來到那間小店,他推門走了進去,笑著與坐在門口的白衣男子說到,“合作愉快!”

白衣男子知道他會來,秦龍再次走進了他的棋局,但他不是棋子,他們雙方之間的關係,是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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