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昕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兩個死士要拿下他一條命本來輕而易舉,沒想到竟然失敗了,還搭了一個死士!

培養死士費力又費時,需得從七歲以下的幼童開始培養,灌輸死士的職責,拘束其行為,然後慢慢擇優汰劣,沒五六年不能成事,至今自己手頭也不過區區五十名合格的死士,他們為了完成任務,可以不顧一切,可以捨死忘生!

雖然死士的命算不什麼,但是死一個少一個……

想著,韓凌賦咬牙切齒,心裡不甘心地怒道:這南宮昕怎麼這麼好命,居然被人給救了!

南宮昕本身微不足道,但他是鎮南王世妃的嫡親兄長,又是五皇弟韓凌樊的親信,他的存在讓韓凌樊‘陰’錯陽差地獲得了鎮南王府的支援,方才得以登基。

只要南宮昕死了,可以切斷韓凌樊和鎮南王府之間那脆弱的聯絡;

只要南宮昕死了,韓凌樊必須要給鎮南王府一個‘交’代,屆時只要自己‘操’作得當,如同父皇殯天時那般攪渾這一池渾水,讓命案不了了之,勢必能引起鎮南王府對大裕的嫌隙,甚至是仇視!

倘若沒有鎮南王府支援,韓凌樊還能坐穩他的皇位嗎?!

韓凌賦本來對此信心滿滿,卻沒想到刺殺南宮昕的計劃竟然失敗了!

那個忽然出現救了南宮昕的黑衣人到底是何來歷?!

按照剛才那個死裡逃生的死士口所描述,那黑衣人很可能是一名暗衛,一名身手高超的暗衛!

暗衛可不是普通人家能培養出來的,培養死士難數倍,在這王都之,除了已經先去的父皇,恐怕也只有詠陽大長公主府有這個能耐培養這種級別的暗衛……難道說這黑衣人是詠陽姑祖母派在南宮昕身旁暗保護他的?!

韓凌賦越想越覺得真相是如此,眼閃爍著濃濃的殺機與不甘。

他不明白了,明明自己也是詠陽姑祖母的侄孫,可為何詠陽姑祖母是如此偏心,總是偏幫著韓凌樊打壓自己!

難道僅僅因為韓凌樊是皇后之子?!

可恨!真是可恨!

“砰!”

韓凌賦重重地一拳錘擊在身旁的書案,眼底浮現濃濃的‘陰’霾,俊美的臉龐有些扭曲。

他決不會善罷甘休,既然一計不成,那他再來一計便是,他倒要看看韓凌樊能拿他如何?!

韓凌賦的神‘色’間一片冰冷,如萬年寒霜般。

夜更寒,也更濃了,這一夜,直到三更的鑼鼓聲響起,書房的燭火方才熄滅……

次日一早,韓凌賦又是如常般‘雞’鳴而起,匆匆地策馬前往皇宮早朝。

卯時的天‘色’還‘蒙’‘蒙’亮,但是王都已經徹底甦醒了,武百官皆是‘精’神抖擻地聚集在金鑾殿,仰望高坐在御座的年輕君王,然後行禮並齊呼萬歲。

當小內‘侍’高喊了一聲“有本啟奏、無事退朝”後,有御史立刻站了出來,再提涇州民‘亂’一事,斥其源頭乃是貪官為禍,向韓凌樊提出要治吏查貪,正朝綱!

那御史的話還沒落下,韓凌賦已經從佇列走出,不少朝臣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暗自‘交’換著眼神。

果然,下一瞬聽韓凌賦義正言辭地說道:“皇,子曰: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我大裕官員乃是先帝所任命,先帝辨識英才、任用賢能,乃是千古明君,皇以為如何?”

韓凌賦目‘露’挑釁地與韓凌樊直視,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冷笑,他倒要看看韓凌樊敢不敢在這眾目睽睽下說先帝的不是!

韓凌樊眉頭微皺,似有為難之‘色’。

見狀,韓凌賦眼閃過一絲得‘色’,接下來他更是直接與韓凌樊槓了。

韓凌樊提及賑災,戶部尚書還沒說話,韓凌賦已經言辭鑿鑿地替戶部哭窮。

韓凌樊提出派兵前去增援涇州以剿滅黃巾軍,兵部尚書還沒說話,韓凌賦已經慷慨‘激’昂地表示大裕連年戰火,不宜再動干戈,應派人前去涇州招安。

早朝的結局最後又是一場你來我往的爭執,大部分的朝事在韓凌賦的有心攪局下變成了“明日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