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梅子的青衣小姑娘內疚地縮了縮身子,蕭霏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正‘色’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知錯不改,害人亦可能大焉!”另一個小姑娘跑了過來,脆生生地介面道。她給蕭霏行了禮,然後拉起梅子的手,“梅子,馬要課了!”

梅子乖巧地應了一聲,跟著那小姑娘往學堂的方向去了。

看著兩個小姑娘的背影,桃夭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這個梅子是五善堂前兩日剛收養的一個小姑娘,父母雙亡,從附近的一個村子跑來城裡乞討為生,有一日,她實在餓得慌,爬狗‘洞’鑽進了一家酒樓的後廚,偷了人家的燒‘雞’,被人逮了個正著,雖然那日僥倖從狗‘洞’逃脫,但是逃的了一時逃不了一世,今日那酒樓的李老闆找‘門’來算賬。

那李老闆不知道五善堂是鎮南王府的大姑娘開的,口口聲聲地說是善堂在豢養孤兒做小偷,還要砸善堂,幸好閻習峻今日正巧過來善堂幫忙,把人給嚇住了。

李老闆才算同意和解。

之後的事,百卉和海棠也都看到了。

這時,鷂鷹終於按耐不住地飛衝了過來,先搖著尾巴歡樂地朝百卉和海棠叫了兩聲,然後又興奮地繞著蕭霏打轉去了,“汪汪”叫個不停。

自從那晚鷂鷹在山找到她後,蕭霏對這頭蠢狗的耐心又好了不少,俯身‘摸’了‘摸’蠢狗,餵它吃了‘肉’幹,又由著它在她手‘亂’‘舔’了一番……

“鷂鷹!”閻習峻大步流星走了過來,略顯嚴厲地叫了一聲,但是忙著撒歡的鷂鷹已經聽不到主人的聲音了,撲到蕭霏身親暱地蹭了好幾下,‘毛’茸茸的尾巴搖得歡快極了。

閻習峻神‘色’尷尬地一把扯住鷂鷹的項圈把蠢狗拉了下來,然後一邊安撫著蠢狗,一邊道:“蕭大姑娘,我看這裡都是‘婦’道人家,以後也難免有人來尋事,城外有幾處莊子裡住著些老兵因為傷殘從軍退下,以他們的身手對付普通人綽綽有餘,若有合適的人選,來這裡當個‘門’房……”雖然世子爺撥了銀子好好養著這些傷殘老兵,但是他們也不想吃白飯,每日閒散著覺得筋骨都懶了,總想著找點兒事做做。五善堂這裡再合適不過了!

蕭霏聞言頓時雙眼一亮,璀璨如星辰,撫掌笑道:“閻公子,你這主意好!”有了老兵當‘門’房兼護衛,算她不在這裡的時候,也不用太擔心姑娘們的安全。

“那這件事‘交’給我吧。”閻習峻道。

“汪!”鷂鷹又叫了一聲,彷彿在說,沒錯沒錯,看我們的吧!

百卉和海棠又‘交’換了一個眼神,看來這裡是沒她們的事了,兩個丫鬟一起告辭了,直接回了碧霄堂。

此刻,太陽開始緩緩地西斜,金燦燦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紗窗灑在東次間裡,光線柔和,舒適清爽。

打了個盹的南宮玥已經醒了,正在吃著一碗熱騰騰的燕窩燉蛋。蕭奕已不在屋子裡。

百卉暗暗地鬆了口氣,把剛才發生在五善堂的事娓娓道來。

關於那李老闆和梅子的事,南宮玥並沒有太在意,令她意外的是——

閻習峻今日在五善堂幫忙。

南宮玥揚了揚眉,不由想起次與蕭霏說起婚事時,蕭霏那堅定、赧然而又懵懂的神情與她當時說的話:

“大嫂,三個月後,我一定會想好的,不會辜負大嫂的一片心意。”

南宮玥放下手的勺子,若有所思。

難道真的是……

屋子裡忽然一暗,南宮玥下意識地抬眼看去,只見穿著一身大紅衣袍的蕭奕捧著一大把火紅的木棉‘花’出現在了窗檻,對著自家世子妃‘露’出燦爛的笑靨。

夕陽的餘暉下,南宮玥幾乎能看到他臉頰細細的絨‘毛’,在陽光下,白皙的肌膚泛著如‘玉’的光澤,瑩瑩生輝。

“阿奕!”南宮玥對著蕭奕招了招手,蕭奕立刻抱著木棉‘花’屁顛屁顛地過去了,畫眉看著世子爺好像一條翹著尾巴的大貓般討好地湊了過去,實在有些不忍直視。

“阿奕,與我說說閻習峻。”南宮玥單刀直入地說道。

蕭奕怔了怔,很快猜到南宮玥這是為了蕭霏打聽的,俊臉差點沒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