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蕭奕抓著小蕭煜的右臂對著官語白揮了揮手,父子倆笑得如出一轍。

官語白看著這對父子燦爛的笑靨,幾乎不知道說什麼了,“阿奕,你怎麼把煜哥兒也帶來了……”

小灰蕭奕早到了好幾日,所以官語白早知道蕭奕要來,卻沒想到他把南宮玥和小蕭煜也帶來了,南疆與西夜千里之遙,小蕭煜還這麼小。

風行在後面幽幽地嘆了口氣,故意搖了搖頭,彷彿在說,這當爹的還真是不靠譜!

蕭奕笑嘻嘻地聳聳肩,直接把懷的胖糰子塞給了官語白,理直氣壯地說道:“臭小子又不是姑娘,怎麼能嬌養呢?!想當年,我才一歲跟祖父去軍營了,我帶他出來溜溜,免得每天關在宅子裡被養成了一個姑娘家!”

見蕭奕還一副振振有詞的模樣,風行和小四心裡都有幾分無語,這還不到兩歲的孩子知道些什麼啊!

至於官語白,已經沒心思想那麼多了,他也沒想到蕭奕會忽然把小傢伙塞給他,渾身有些僵硬,而小傢伙也有些懵,圓滾滾的臉蛋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與官語白大眼瞪小眼。

時間似乎都停滯了一瞬,南宮玥掩嘴笑了,大概也只有自家的小蕭煜能讓在戰場山嚇得西夜人聞風喪當的官少將軍‘露’出這般模樣。

蕭奕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小糰子軟糯的臉頰,一本正經地叮嚀道:“臭小子,還不叫義父!”

小傢伙歪著可愛的小臉,看看爹爹,又再看看官語白,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安分地待著官語白的懷,倒是沒有掙扎。

在這時,一陣清亮有力的鷹啼聲自空傳來。

“灰灰!”

小傢伙像是久旱逢甘霖般兩眼放光,急切地仰起小臉來,卻見空不止是一頭展翅的灰鷹,還有一頭白鷹與它共同翱翔碧空之,鷹嘯九天。

“白白!”小蕭煜看著白鷹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隨即,又疑‘惑’地歪了歪腦袋,似乎覺得這個稱呼有些耳熟。

下一瞬,聽一個似陌生又似有幾分耳熟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寒羽,它叫寒、羽。”

“寒羽。”小傢伙咬字不太清楚地重複,總覺得好像這一幕什麼時候發生過,疑‘惑’地看向了官語白,紅潤的小嘴微抿,那有些懵懵的小臉看得一旁的眾人都捨不得移開眼。

南宮玥、百卉她們看著有幾分忍俊不禁,不由得想起在王府青雲塢的那一幕幕,恍如昨日。

從南疆出行前,百卉曾擔心過小世孫太小,怕是不適宜舟車勞頓,可是小世孫果然是各方面都像世子爺,出了‘門’後,照常吃,照常玩,照常睡……既不暈馬車也不暈船,她們幾個大人還適應。

這一路,反倒是為了配合世子妃特意放慢再放慢,一路遊玩過來,足足走了一個多月才到西夜。

真不虧是他們的世孫啊!海棠欣慰地看著小蕭煜,他們的世孫天賦卓絕,等過兩年學起武來,也一定是事半功倍!

“煜哥兒,我是義父。”官語白‘唇’角微勾,耐心地教小傢伙,溫潤的聲音多了幾分笑意。

小傢伙一向乖巧,從善如流地重複了一聲,惹得官語白的眉目越發柔和。

蕭奕毫不懷疑只要自家的臭小子說要寒羽做小灰的媳‘婦’,小白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的。

想著,蕭奕的那雙桃‘花’眼盈滿了狡黠的笑意,似乎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在這時,一片粉‘色’的‘花’瓣從方飄飄‘蕩’‘蕩’地落了下來,從官語白的頰畔滑過,小傢伙想也不想地伸手一抓,把‘花’瓣抓在手裡,嘴裡叫著“‘花’‘花’”樂開了‘花’。

粉‘色’的‘花’瓣一片接著一片地落了下來,眾人皆是仰首看去,只見空的小灰和寒羽嘴裡叼著桃‘花’,爪子裡抓著桃‘花’,它們一鬆開鷹喙鷹爪,那些‘花’朵‘花’瓣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給官語白那身月白的衣袍撒了一身粉‘色’的‘花’瓣。

蕭奕捧腹大笑,嘴裡喃喃地念了一句:“人面桃‘花’相映紅……”

南宮玥和百卉她們相視一笑,小灰只要在王府,會天天給小傢伙送小禮物,已經養成了習慣。自打發現小傢伙喜歡摘‘花’後,小灰會偶爾摘些‘花’給他……反正起刺蝟、‘毛’‘毛’蟲什麼的,她們巴不得小灰多送些‘花’,雖然王府的‘花’園也因此變得更加慘不忍睹了……

小蕭煜貪心地把他義父身的‘花’瓣都往自己懷裡兜,官語白眉目之間的笑意更深,偶爾出手助小傢伙一臂之力。

蕭奕伸了個懶腰,含笑看著二人。見官語白如今眉目疏朗,他隱約猜到小白應該是解決了那個什麼謝一峰……

這是官語白的‘私’事,因此蕭奕也沒多問,笑眯眯地說道:“小白,我們蕭家人最重禮數了……”

他這句話一出口,一旁的其他人都‘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暗暗‘交’換了一個眼神,蕭世子又在睜眼說瞎話了……

蕭奕繼續說著:“臭小子今日既然來了都城,也該給他義祖母柱香才是。”說著,他俯首把自己的臉湊近了小傢伙,故意問道,“煜哥兒,你說是不是?”

氣氛微微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