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他感覺彷彿回到了往昔,那時,他們還沒有反目,白慕筱經常為他出謀劃策,然而……

他們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呢?!

往昔的一幕幕在韓凌賦的腦海飛快地閃過,最後停頓在韓惟鈞那頭褐‘色’的頭髮,韓凌賦眼的繾綣頓時消散,變得冷漠如冰。

這一切都是崔燕燕的錯!是白慕筱的錯!

他們本不該走到這一步,他們本來可以共享這片大裕天下的!

但是,覆水難收!

韓凌賦再不看白慕筱,淡淡地拋下一句:“本王這去給鎮南王手書……”他必須趕在父皇的聖旨抵達南疆以前把書信送達鎮南王府!

韓凌賦快步離去,自己挑簾出屋,他當然不知道在他離去後,白慕筱的身側又多了一道湖‘色’的身形,兩人相視而笑……

王都‘浪’‘潮’迭起,令得旋渦心的朝堂下都是如履薄冰,千里之外的西夜更是‘波’瀾起伏。

官語白在三月初六抵達了西夜。

對於官語白的歸來,最‘激’動的人莫過於傅雲鶴,喜極而泣的他只差抱著官語白的大‘腿’叫救星了!起大哥蕭奕,安逸侯真乃一片仁心的活菩薩啊!

傅雲鶴當機立斷,慷慨‘激’昂地表示他一生行武,只想鐵馬馳騁,戰旗翻飛足矣。言下之意是,以後關乎內政什麼的別找他了。

在官語白的吩咐下,傅雲鶴帶著包括神臂軍在內的五萬南疆大軍日夜兼行地趕去了西疆,和姚良航率領的玄甲軍會合。

有了傅雲鶴的助力,姚良航和韓淮君他們有如神助,一改之前以游擊戰和防守來避敵鋒芒的作戰風格,積極出兵,三十六計輪番陣,如狂風暴雨般發動一連串的攻擊……

以撻海為首的西夜大軍在西夜都城淪陷後,已經失去了主心骨,外強幹,幾次挫敗後,是兵敗如山倒……三月底,在撻海戰死後,西夜大軍正式向南疆軍投降!

待到這一戰結束後,由姚良航和韓淮君善後,傅雲鶴率領大軍意氣風發地趕回了西夜都城,但立刻又被派往了西夜北境,鎮壓北境不肯臣服南疆軍的沉千、卞涼兩族。

為了儘快平定西夜,除了官語白帶著的三萬人坐鎮西夜都城外,他還派遣了傅雲鶴率神臂軍北,又讓幽騎營、摧鋒營等將士前往西境與西南境。

軍事一一安排妥當了,但是官語白還是忙得如陀螺般停不下來。在他回西夜以前,傅雲鶴都是用簡單粗暴的方式處理西夜內政,誰不服,他以軍事手段鎮壓,以軍法打得挑事者服帖了。

雖然暫時壓住了局面,但是細查起來,諸事一團‘亂’。

官語白回來後,先安撫西夜百姓、安置俘虜,再在都城頒佈各種新政,都城的一切在官語白的安排下井井有條地進行著,那些西夜百姓也如往昔般日升而出日落而息,都城以南的諸城一日日地穩固安定了起來……

至於西夜王留下的妻妾子嗣,官語白下令把他們都送去東郊的行宮安頓,並布兵把守,不出意外的話,他們這輩子也不可能再出行宮了。

官語白自少年時征戰沙場,若非‘性’格堅毅,那些所見所聞足以令他‘性’格大變。

他不是濫殺無辜之人,卻也不是什麼悲天憫人之輩。

如今西夜王已死,為難一些‘婦’孺也並非大將之風,但放這些西夜王室親眷自由顯然也不可取,所以,這也是退而求其次的一種安頓方式。

西夜王的后妃,唯一的例外是大裕和親公主曲葭月,西夜已破,自然也不需要和親公主了,官語白吩咐把曲葭月遣送回大裕。

可是沒想到官語白的這兩道命令才剛下了沒多久,有小將面‘色’古怪地跑來稟說,西夜王后宮的嬪妃在王后的帶領下跪在了宮,任南疆軍計程車兵怎麼驅趕,她們都不肯離開。

那西夜王后更是口口聲聲地聲稱,她們生是宮的人,死是宮的鬼,決不離宮!

官語白只給了五個字:“隨她們去吧。”

來稟告的小將傻眼了,謹慎地揣摩了一番安逸侯的意思後,由著那些西夜‘女’人跪著。

這一跪,她們連跪了三日三夜,不曾起身。

這件事自然是驚動了宮下,也包括謝一峰。

對他而言,這也許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