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丫鬟默默地和世子爺、世子妃又保持了些距離,覺得簡直要被閃瞎眼了。

見南宮玥展顏,蕭奕滿意了不少,與她十指‘交’握,抬眼看向北方的天空道:“既然韓凌樊這般識趣,那總隨便來個什麼阿貓阿狗當皇帝的好!”

本來,蕭奕並不在意誰來當大裕皇帝,卻也不代表他喜歡應付那些接連不斷的麻煩與‘騷’擾。

既然韓凌樊來向他投誠,對蕭奕而言,也未必不可!

至少,以韓凌樊的敦厚,他若能成功地登大寶,對南疆絕對是一件好事,如同小白所言,如此他們南疆才能海闊天空,南境之大,足以任我翱翔!

這時,一陣帶著涼意的微風拂來,吹得枝葉簌簌作響,把那紅‘色’的‘花’瓣紛紛揚揚地吹落下來。

而小傢伙的目光卻沒在看‘花’,而望向了前方翱翔在空的白鷹,口齒不清地叫著“寒羽、寒羽”。

青雲塢在前方了……

一家三口閒庭漫步地過了小橋,也為寧靜的青雲塢帶來了一絲人氣。

亢奮的小傢伙沒過多久開始昏昏‘欲’睡,四兩撥千斤地化解了他爹的“啟‘蒙’”計劃,平安地回到了碧霄堂……

蕭氏父子倆的鬥法又一次‘波’瀾不驚地過去了。

次日,也是二月十六,官語白終於得了林淨塵的許可,帶著小四和一干親兵啟程再次前往西夜,相較於一次的悲壯,這一次,官語白彷彿是卸下了許許多多無形的包袱,輕裝簡行地走了。

這也代表著蕭奕想把小蕭煜丟給官語白啟‘蒙’的計劃暫時宣告破滅。

蕭奕卻是不死心,在心裡琢磨著等官語白從西夜回來後繼續啟動這個計劃!

躲在碧霄堂裡又纏了南宮玥兩日後,二月十八,蕭奕帶著三千新銳營將士北,一直來到了南疆與大裕涇州的‘交’界之處,裴元辰隨行在側。

這三千南疆軍踏著馬蹄浩浩‘蕩’‘蕩’地行來,在涇州邊際的斛峰山谷附近停下了步履,跟著在山林紮營整軍,眾將士熟練地各司其職,不到一個時辰,見一個個墨綠‘色’的營帳完美地隱藏在了滿山的林木之間……

日落月升,週而復始,不過才等了不到一日,見遠方一位身穿銅甲鐵盔的將軍帶著萬大裕軍氣勢洶洶地行來。

此刻正在一個小山坡的蕭奕自然是看到了,嘴角勾出一個狡黠的弧度,沾沾自喜地心道:這日子算得正好,人總算是來了。

蕭奕隨手把千里眼丟給了竹子,然後翻身馬招呼裴元辰和眾將士道:“大姊夫,還有小的們,我們走!”

那副‘浪’‘蕩’不羈的樣子好似他不是帶兵,而是一個山寨的土匪頭子帶著小的們去打劫似的。

蕭奕率先策馬而出,裴元辰看著蕭奕的背影,表情有些複雜微妙,此刻他穿了一身沉重的銅盔鐵甲,看來像是一名普通的南疆軍士兵。蕭奕說要帶他出‘門’,卻沒想到蕭奕竟然帶他來會李杜仲……

裴元辰深吸一口氣,一夾馬腹,與三百‘精’銳營的‘精’兵策馬疾馳,緊跟在蕭奕身後。

一眾人等下了小山坡後,再沿著前方的山谷一路往前,馬蹄聲如悶雷般迴響著,配山谷兩邊山壁的回聲,好似雷霆轟鳴般。

很快,蕭奕等人與李杜仲的一萬大軍在山谷的央狹路相逢。

李杜仲當然也注意到了山谷的另一頭有一隊人馬過來,起初因為山谷的回聲,他還以為對方至少有數千人,等看到是一個身披銀白‘色’戰甲的青年帶著兩三百人前來,頓時暗暗地鬆了一口氣,腰桿‘挺’得更直。

李杜仲做了個手勢,身後的一萬大軍停了下來,他的目光落在前方那一襲銀‘色’鎧甲的小將身,對方看來不過二十出頭,年輕俊美的臉龐在初‘春’的陽光下容光煥發,白‘色’的披風在身後飛揚,看來意氣風發……

李杜仲微微眯眼,把眼前這張俊美得好似‘女’子的臉龐與幾年前那個在王都的紈絝世子重疊在了一起,是他!

鎮南王世子蕭奕!

李杜仲目光灼灼地盯著正前方的蕭奕,眸底浮現一抹不屑:這個蕭奕當年在王都囂張跋扈,自從領了五城兵馬司東城副指揮使後,成日在王都逗貓惹狗,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如今穿了戰甲,看著倒是人模人樣了……

不過,蕭奕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李杜仲微微蹙眉,看著蕭奕在百來丈外的地方勒住了馬繩,胯下的烏雲踏雪一邊打著響鼻,一邊躁動地踏著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