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西夜王的腦海裡一片‘混’‘亂’,更多的是惶恐,一種‘陰’冷的感覺從腳底攀爬來,背後發涼,像是被從地獄爬回來的惡鬼盯了一般。

是啊!

官語白的身後隱藏的是那些官家的惡鬼!

西夜王狠狠地咬牙,眸綻放出狠戾的光芒。

他高彌曷才不會被那等‘陰’魂打敗,哪裡一定還隱藏著一條生路……

對了!大裕皇帝!

大裕皇帝肯定不知道那蕭奕勾結了官語白在做什麼。

試想一旦鎮南王府拿下西夜,只會實力大增,大裕皇帝原本忌憚南疆,忌憚鎮南王府,又怎麼會眼睜睜地坐視鎮南王府壯大,威脅到他的大裕江山!

如今,最佳的良策是“以夷制夷”,設法將蕭奕率軍來攻打西夜之事告知大裕皇帝,那麼大裕皇帝必然會有所反應……

如此,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可以化解眼前的危機!

西夜王的眼綻放出異彩,沉聲問道:“孤要派人前往大裕,誰願請命前去?”

眾將再次面面相覷,緊接著聽西夜王冷靜的聲音再次響起,把他的意圖緩緩道來……

一炷香後,有一個年將士匆匆地離開了御書房,他要即刻趕忙大裕王都,事關西夜存亡,刻不容緩!

雖然派出了使臣前往大裕,但是西夜王仍舊是坐立難安。

如今的局勢已經完全失控了,時間緊急,怕使臣還未抵達大裕王都,蕭奕和官語白的大軍已經兵臨城下了……

西夜王的擔憂也並非是杞人憂天,戰火正一步步地朝西夜都城‘逼’近……

元月初三,蕭奕大軍襲擊樞洲範雁城,範雁城危急。

元月初四,拜勒族大敗,範雁城城破失守。

元月初六,樞洲詹贊城被圍,泣血求援。

……

短短几日,樞洲諸城一敗塗地,蕭奕的大軍節節‘逼’近,即便是西夜三歲小兒,都知道了南疆軍的威名。

至於官語白的大軍,還停留在稜城,他們雖然已經拿下了稜城,但是周邊還有數千西夜殘兵逃竄,需要先掃平四周,並趁此整軍休息。

稜城的城‘門’大敞著,不時有南疆軍士兵忙碌地進進出出……

高高的城牆,傅雲鶴對著官語白抱拳稟道:“侯爺,剛剛從西盆地得了訊息,聞熙城、龍‘門’城和工崍城三城的‘門’固族殘黨已經剿滅,如今三城已然徹底控制在我軍手。”

“從稜城一戰逃脫的西夜殘兵已剿滅七八成,已查知有一支約五百人的殘兵由一名副將帶領往西北方向逃亡,末將已經遣了八百騎兵追繳……”

傅雲鶴一鼓作氣地稟著城內外的事宜,這幾日,為了戰後的善後事宜,最忙碌的人大概是他了。

“繼續掃‘蕩’周邊城鎮鄉村,不可放過一個漏之魚。”官語白一邊吩咐,一邊抬眼望著城外,若有所思道,“再過兩三日,阿奕也該到了……”

聞言,傅雲鶴頓時面一喜,笑嘻嘻地領命退下了。

隨著傅雲鶴下石階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一道黑‘色’的頎長身形不知何時出現在官語白身旁。

兩人都是俯視著傅雲鶴策馬而去的背影,久久沒有說話。

相官語白的淡然,司凜的表情顯得有些複雜,微翹的嘴角似笑又似感慨。

語白他真的做到了!

揮兵攻下西夜的腹地,揮劍直指西夜王的咽喉要害。

這一切快得出乎他的意料,又似乎太慢了……九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