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6婚變(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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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庭堅不是在鎮南王府前飲劍自刎了嗎?
賓客們被這一幕驚得再次失聲,不一會兒,又騷動了起來,彼此低語著,什麼“他不是死了”、“怎麼活過來”、“不會是有鬼”之類的句子不時地飄進了鎮南王的耳朵裡。
鎮南王比任何人都要震驚,要知道當日,他是眼睜睜地看著孟庭堅以匕首割了脖子,眼睜睜地看著他傷口中的鮮血噴濺而出,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的“屍體”倒下……
至今回想起來,那一幕幕似乎還猶在眼前!
他可以確信,這其中絕無作假的可能。
眼前的這個孟庭堅不會真的是鬼吧?鎮南王的質問幾乎就要從嘴角逸出……
思緒間,兩個南疆軍士兵已經將孟庭堅押送到正堂中,其中一人粗魯地一推,孟庭堅就踉蹌地跪在了地上。
孟庭堅看來非常憔悴,那身青衣上佈滿了鞭子留下的裂痕,破破爛爛,身上到處都是一條條青紫的鞭痕,傷口沒有處理過,有的甚至還在化膿,顯然曾經被嚴刑拷打過……一些觀禮的女賓已經低呼著移開了視線。
蕭奕瞥了孟庭堅一眼,甚至沒正眼去看對方,淡淡道:“還不一五一十地從實招來!”他嘴角勾出一個弧度,心道:謀害了他的阿玥和囡囡就想死?!他同意,也要看阿玥的外祖父同不同意!
孟庭堅嚇得渾身劇烈地一顫,眼中黯淡無光,只剩下絕望與怯懦,頹然道:“今年八月初一,安子昂忽然找上了我,慫恿我給世子爺一個教訓……”孟庭堅艱澀地緩緩說著,因為脖頸上的傷勢未愈,他的聲音嘶啞粗糙。
正堂中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屏息聽著孟庭堅徐徐道來,說起當時自己因為父亡、家族敗落,心裡實在不甘心,一時義憤之下就答應了與安家合作,但是回過神來,又實在是不敢……然而他卻被安家拿捏住了把柄,只能聽命於安家,對世子妃下手。驚馬事發之後,安家更威脅他攬下所有的罪責,逼他在王府門前自盡,以死亡來了結此事!
他的一字字、一句句幾乎是聲聲泣血,令得滿堂再度譁然。
這安家的心思還真是夠毒,夠狠!
“胡說八道!”安敏睿緊張地扯著嗓子喊道,“王爺,他分明就是被世子爺屈打成招!”
“沒錯。”安知畫忙不迭點頭附和,捏了捏藏在大紅喜服中的拳頭,咬牙道,“王爺,世子爺分明是想借著世子妃腹中的孩子小題大作,禍水東引!一定是世子爺怕影響了他的地位,不想讓王爺續絃,所以才蓄意嫁禍我安家!”
鎮南王仍舊眉宇深鎖,面沉如水,來回地在蕭奕、孟庭堅以及安敏睿兄妹之間來回掃視著。
蕭奕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般,這笑聲在此刻混亂的廳堂中顯得分外刺耳。
南宮玥也是掩嘴笑了,一邊拿起一旁的茶盅,一邊淡淡地說道:“安姑娘,你多心了,你豈能與本世子妃的孩兒相提並論!”
賓客們不禁看向了安知畫,是啊,這位安三姑娘也太看得起她自己的,以世子爺如今在南疆的聲勢,哪裡需要為了區區一個繼室,玩什麼屈打成招?她還不夠格呢!
“王爺!”安知畫咬了咬下唇,看起來楚楚可憐,“請王爺明鑑,我安家素為仁善之家,造橋鋪路,行善佈施,又怎麼會做如此有損陰德之事!”
鎮南王的臉色更加難看,久久無語,漸漸地,四周平靜了下來,連帶那些賓客都有些忐忑,接下來,就看鎮南王的態度了。
片刻後,鎮南王終於出聲道:“逆子,跟我進來!”聲音像是從唇齒間擠出來的一樣。
說完,鎮南王就直接大步往西稍間走去,蕭奕慢吞吞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撣了撣衣袍,又對南宮玥說了一聲,然後才不緊不慢地跟了過去。
原本在西稍間裡管著茶水的婆子趕忙退了出去,小小的房間裡,只剩下鎮南王父子倆,一人神色嚴峻,一人嘴角含笑,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逆……你到底在做什麼?!”鎮南王硬聲質問道,對這逆子真是心頭複雜極了。
迎上鎮南王陰沉的目光,蕭奕與他四目對視,還是笑眯眯的,意味深長地說道:“父王,我這可是為了王府著想,免得走了一個小方氏,又來一個安氏,到時候又會讓我們鎮南王府落入通敵抄家的下場。”
他說著,俊美的臉龐上笑意更深,彷彿在與鎮南王道家常一般。
聞言,鎮南王瞳孔一縮,這逆子分明是話中有話,難道說……
蕭奕淡定地又拋下一個炸彈:“父王,兒子已經查清楚了,安家的背後可是百越,百越助安家發家,然後透過安家在南疆安插探子,欲對我南疆不利。”
鎮南王又是一驚,脫口道:“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通敵之罪可是禍及滿門之罪!”
“可不就是嗎?”蕭奕聳了聳肩,“父王,今日這婚事不成,安家與我鎮南王府就無關,可若這婚事成了,那父王您可就是安家的姻親了!”
鎮南王面上青一陣,白一陣,驚疑不定。
他這逆子一向乖張,任性妄為,不願與人虛與委蛇,安家若是敢謀害世子妃,這逆子就敢屠安家滿門,卻是不屑在這種事上說謊。
先是小方氏那個賤人揹著自己勾結百越,如今又是安知畫……只差一點,自己又要重蹈覆轍了!安家的人實在是可恨至極,其心可誅啊!鎮南王越想越是後怕。等緩過來些後,他有些遷怒地問道:“你……你為什麼今天才說?”
蕭奕理直氣壯地說道:“父王,您看我這不是一查到,就派人來阻止了嗎?”頓一下後,他故意提醒道,“父王可是想現在就問個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