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揭破(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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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良醫嚇得渾身如篩糠一樣顫抖不已,顫聲道:“王爺,小的不敢,小的絕對不敢。梅姨娘她……她說了,到了合適的時機,她就會故作小產……”許良醫嚥了咽口水,不敢說下去。
鎮南王氣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刁奴,真正都是刁奴!
蕭奕在一旁勾了勾唇,有些不耐地驀然開口,說道:“許良醫,說了這麼多,你怎麼就沒說梅姨娘是怎麼逼你的呢?”
一瞬間,許良醫伏在地上的臉龐更白了,身子僵直如同被凍結似的。
鎮南王若有所思地挑眉,他差點要被這許良醫給矇混了過去,怒道:“你還不說?!”
許良醫的身子伏得更低了,嘴唇動了半天,才含糊地發出聲音道:“小的、小的……”
蕭奕慵懶地靠在椅背上,冷冷地看著他,隨口詐道:“梅姨娘已經都招了,是不是還要讓她出來與你對質?”
許良醫的脖子後面頓時汗溼了一片,他忍不住又往馬車看了一眼,心裡是左右為難,難道梅姨娘真的招了?
蕭奕漫不經心地繼續道:“梅姨娘說,她是不得已,才會被你脅迫做下錯事……”
“胡說,是她血口噴人!”許良醫嚇得身子劇烈地一顫,猛地抬起頭來,脫口而出道,“明明是梅姨娘抓住了小的很多年前的一個錯處,逼小的給她傳遞訊息……”說到這裡,他猛地意識到了不對,趕緊住嘴,臉上一片煞白。
“傳遞訊息到何處?!”鎮南王眉頭緊皺,面露狐疑之色,一個姨娘為什麼要向外面傳遞訊息?梅姨娘不是無親無故嗎?難道她找到了親人?可若是找到了親人,直接跟自己求個恩德不就可以了?
只是轉瞬,鎮南王心中就閃過無數個念頭,但又一一否決。
而蕭奕和官語白卻是露出瞭然的微笑,終於撬開了這許良醫的嘴,一旦開啟了一個口子,那麼接下來就要容易多了……
許良醫面如土色,他咬了咬牙,終於一股作氣地說道:“梅、梅姨娘讓小的遞訊息到城裡的一家名叫李家鋪子的點心鋪子,給鋪子的李老闆。”
一個姨娘給外頭的男子遞訊息,怎麼聽自己的頭上都想是綠雲罩頂般。鎮南王的表情更為陰沉,右手狠狠地抓了交椅的月牙扶手,手背上青筋凸起。
“什麼訊息?!”鎮南王的聲音像是從喉嚨中擠出來的一眼。
許良醫嚇得身子又是一縮,聲音顫抖著說道:“小的、小的……”
蕭奕唇角微勾,漫不經心地說道:“許良醫,你可要想清楚再回話。”說著,他看向那輛馬車,雖然沒有說話,卻讓許良醫的心猛地一顫。
他不由心想:梅姨娘到底招供了些什麼?!從世子爺剛剛的話聽來,難道、她是想把罪都推到自己身上?!
許良醫跪伏在地,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
他不敢去問,心中一陣慌亂。
要不是梅姨娘的脅迫,他現在還好好的在王府當他的良醫,拿著豐厚的月錢。王府裡除了幾個主子,誰見了他,都要問候一聲“許良醫”,哪怕在這個駱越城裡,他都是極有臉面的。
可是,一切都毀了!
都怪那個女人!
要死大家一起死!想到這裡,許良醫咬牙道:“王爺,世子爺,真得是梅姨娘脅迫了小的!小的、小的因為害怕事後梅姨娘殺人滅口,還偷偷把訊息抄了下來,藏在了家裡……”
許良醫一口氣說出了暗藏的地方,鎮南王臉色陰沉地讓何護衛長再跑一趟。
何護衛長匆匆而去,匆匆而回,帶來了一個黑漆匣子,親手奉到了鎮南王的手上。
鎮南王此時的神情難看至極,這半個時辰來,他一言未發,怒到極致就連喝罵都罵不出來了。
接過匣子後,鎮南王示意何護衛長用劍劈開了鎖,一眼就看到匣子裡放著兩張薄薄的紙片,在這個有手掌大小的匣子裡只有這兩張紙,顯得有些空空蕩蕩。
鎮南王可不在意這些,快速地拿起紙條看了,讓他意外的是,紙條上的竟然是百越的文字!
不過,這百越文寫的扭曲,還有塗改的痕跡,看起來是一個並不通曉百越文的人,臨摹而成的。
他目光凜冽地看向了許良醫,就見後者瑟瑟發抖地說道:“王爺,小的不認得上面寫的是什麼,只是一筆一劃抄下來……”他給梅姨娘請平安脈的時候,屋裡都有丫鬟們伺候著,所以每次,梅姨娘都只能藉著搭脈的機會,塞給他一張疊得只有指甲蓋大小的絹紙,就連火漆都用不了,這才讓他有機會可以抄錄。
鎮南王也是學過百越文字的,哪怕並不擅長,大致上也還是能夠分辨出第一張紙條上寫著:世子妃難纏,還望主子寬限數日;而第二張則是:春獵按計劃行事,春獵後,小方氏會攛掇蕭家族老向鎮南王提議廢世子。
寥寥數語,看得鎮南王越來越心驚肉跳,雙目瞠得老大。
許良醫不認得百越文,也不敢去跟人打聽,可好歹還是知道這是異域文字,如今僅僅看著鎮南王的臉色,他就猜到事情可能比自己原先設想的還要嚴重。
莫不會是抄家滅族的大禍的吧?許良醫不敢去細想,後背黏糊糊,滿是冷汗。
四周更安靜了,以致那火苗跳躍的聲音都顯得刺耳極了。
鎮南王反覆將那兩張紙條看了幾遍,捏著紙的手指微微顫抖了起來,不知道是驚,是怒,還是不敢置信。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梅姨娘這賤人是別國的探子,就連自己的繼室小方氏居然也扯牽在內,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南疆和百越那可是世仇啊!
鎮南王一時思緒紛亂,這件事一旦傳揚出去,足以給鎮南王府帶來潑天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