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驗屍(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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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護衛恭敬地應聲,跟著就指著路邊的一棵大樹說起,到了後面,則由小丫鬟蘭草補充刺客如何衝到馬車裡,一刀刺死了梅姨娘……
鎮南王面沉如水,懷疑的眸光又一次掃向了蕭奕,然後大臂一揮道:“給本王四處搜查,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是,王爺。”隨行的一眾護衛急忙齊聲抱拳領命,跟著就四散而去。
留下鎮南王、蕭奕和官語白站在一旁,沒有人說話,四周只有篝火和火把燃燒的聲音,以及眾護衛四下搜查發出的聲響,他們甚至連刺客潛伏過的那棵大樹也沒放過……
須臾,護衛們陸陸續續地來了,紛紛過來稟告,卻都是一無所獲。
鎮南王的面色越來越難看,心裡忍不住懷疑:難道那兩個刺客真的是來無影、去無蹤?
想著,鎮南王環視四周一圈,視線落在那輛黑漆平頂馬車上,目光一沉。不,他就不信那刺客沒留下一點線索!
鎮南王大步朝馬車走了過去,他身旁的幾個護衛趕忙跟上,蕭奕和官語白對視了一眼,兩人也跟了過去。
馬伕恭敬地挑開了馬車的簾子,一股血腥味混雜著淡淡的屍臭味撲面而來,鎮南王不由眉宇深鎖,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梅姨娘。
此刻流淌在馬車上的鮮血已經變成了暗紅色,梅姨娘粉紫色的褙子被鮮血染紅了大半,顯得觸目驚心。她的臉色慘白一片,再沒有生前的紅潤,曾經熠熠生輝的黑瞳早就失去了往日的光輝,變得如死魚般渾濁,雙眼怒睜,充滿血絲,櫻唇張得很大,似乎臨死前遭受過極大的痛苦,又好似有極大的冤屈想要申述。
鎮南王看得心痛不已,曾經軟玉溫香的小妾還有她腹中的孩兒,就這樣一屍兩命,變成了冰冷的屍體。
他上了馬車,捂上她死不瞑目的雙眼,正欲又下去,眼角卻忽然注意到了什麼。
這是……
鎮南王眯了眯眼,急躁地把梅姨娘壓在身下一半的右手抓了出來,只見她慘白冰冷的素手裡緊緊地抓一張金色的令牌。
令牌上雕著繁複的花紋,中間赫然刻著一個鷹首標記以及三個字:
碧霄堂。
這三個字如同針一般紮在鎮南王的眼睛上。
他瞳孔一縮,憤怒的目光朝蕭奕射了過去,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蕭奕早已經被千刀萬剮。
“逆子!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鎮南王從馬上上下來,隨手把手裡的令牌丟在了地上。
“鐺”的一聲,黃銅製的令牌摔在地面上震動了幾下,發出清脆的聲響。
所有護衛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塊令牌上,倒吸了一口氣。這塊令牌是碧霄堂的護衛身上的令牌,梅姨娘臨死前緊緊地抓著這塊令牌,豈不是代表……
護衛們不敢再想下去,都是噤若寒蟬。
面對鎮南王的雷霆震怒,蕭奕依舊漫不經心,瞥了地上的令牌一眼,道:“父王,不過是殺一個弱女子而已,還留下證據,父王這是太小看我碧霄堂的人了吧?”
蕭奕這話說得嘲諷,卻也是大實話。
四周的護衛們聽了,心裡也深以為然,可是這些話當著鎮南王的面卻是說不得的。
“逆子,證據確鑿,你還想要狡辯!”
鎮南王的心火越來越旺,就像是一座快要爆發的火山一般。他早就知道這逆子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尤其在這逆子連連打了勝仗後,在南疆威信漸盛,就更是交橫跋扈了。
蕭奕似笑非笑地看著鎮南王,輕描淡寫地說道:“既然父王不信我,那乾脆就叫仵作過來吧。”
仵作?!鎮南王愣了一下,眉頭皺得如同刀割般。
家醜不可外揚。這若是叫了仵作,那這事豈不是瞞不住了?
也就是不是王府的私事,而是一樁命案了!
一想到王府的家事成為駱越城中上上下下茶餘飯後的話題,鎮南王的面色就陰沉得幾乎滴出水來,道:“不行……”這逆子不要臉,鎮南王府還要臉呢!
蕭奕根本就不想聽鎮南王多說,直接吩咐道:“朱興,還不去駱越城叫仵作過來,還有,既然梅姨娘有了身孕,再去叫個穩婆過來。”
“是,世子爺。”朱興恭恭敬敬地領命,然後上馬而去。
朱興走了,可是氣氛卻更為凝重,一觸即發。
見鎮南王一時有些拉不下臉,官語白忽然出聲道:“王爺,人命關天,線索又是直指世子,我以為還是查清楚的好。”
鎮南王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安逸侯說得站在理處,只是王府的名聲……罷了,既然連這心狠手辣的逆子都不顧他自己的名聲,自己又有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