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5罪奴(二更)(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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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王府中的謠言也傳得沸沸揚揚,有人說是因為半夏弄灑了先王妃的安胎藥也有人說半夏是偷穿了先王妃的衣裙還有人說是因為半夏勾引了王爺,被先王妃逮了個正著,還差點動了胎氣,老王爺和老王妃都怒極,打了半夏一頓板子,就把她發賣了……總之是眾說紛紜。
李三水家的打量著鵲兒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問道:“鵲兒姑娘,半夏有什麼問題嗎?”這都過了快二十年,事到如今再來問半夏的事又有什麼意思?!半夏早不知道被髮賣到何處去了!
鵲兒正色道:“李三水家的,我也不瞞你。其實當年先王妃院子裡被偷的首飾那是老王妃留下來的,本來應該傳到世子妃手中,世子爺在雁定城時說了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把那件首飾給找回來了。我們做奴婢的自當盡心盡力地辦事。”頓了一下後,她又道,“其實世子妃已經派人去查李家牙行的人了,估計也快有訊息了吧……”
李三水家的聞言心中一顫,世子爺為人是什麼手段,王府中的下人都是看在眼裡的。這半夏若是被找到的話,無論有沒有罪,怕是……
李三水家的半垂眼簾,又答了鵲兒的幾個問題後,便若無其事地告退了。
一出偏廳,李三水家的就看到有一張熟面孔等在了那裡,她記得這於乙家的曾經和半夏睡過一間屋子……
李三水家的跟對方打了聲招呼後,匆匆地沿著青石板路往前走去,直到拐彎後才停下了腳步,臉上有些糾結。
半夏怎麼說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跟自己的親外甥女也沒什麼兩樣……
李三水家的握了握拳,疾步往小花園去了……一直經過小花園的暖房,一個穿著青衣的老婦正好從暖房裡走出,迎面就招呼道:“蕙蘭,你好久沒去我家裡坐坐了,上次你不是想喝我釀的青梅酒嗎?我已經給你裝了一……”
“羅大姐,我是特意有事找你!”李三水家的急忙打斷了對方,把剛才鵲兒把她、樂嬤嬤和於乙家的叫去問話的事說了一遍。
眼看著羅婆子面色不太好看,李三水家的又試探道:“羅大姐,半夏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知道她一定是不會偷東西的,更別說是先王妃的首飾了……羅大姐,你要是知道半夏被賣去哪兒,趕緊找人寫封信給她,讓她務必小心。”
“蕙蘭,多謝你了。”羅婆子感激地握住李三水家的說道。
李三水家的嘆了口氣,又讓羅婆子最近行事小心點,跟著就離去了,只留下羅婆子站在原處許久……好一會兒,她咬了咬牙,也出了小花園,往王府的一側角門去了。
和守角門的門房打了聲招呼,羅婆子匆匆地出了王府,熟門熟路地在城中七拐八拐,最後來到了一條小巷子中一戶人家的後門前。
她敲了兩下門後,黑漆木門就“吱”的一聲被人從裡面開啟了。
那守後門的一個婆子熱情地跟羅婆子打招呼,不一會兒,一個三十餘歲的清秀婦人就出來了,只見她穿了一件赭紅色掐暗銀絲寶葫蘆褙子,梳了一個整整齊齊的圓髻,插了一支竹節玉簪,看來既體面又妥帖。
“娘,您怎麼突然來了!”婦人見羅婆子的面色不對,關心地問道,“娘,您可是身子不適?”
母女倆走到一邊說話,羅婆子表情複雜地看著女兒,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夏兒,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是這麼一句話,就讓那婦人變了臉色,心中一沉。當年?!還能有哪個當年?!
她緊張地抓住了老婦的手,問道:“娘,你為什麼突然提這事,難道……”
“夏兒,剛才蕙蘭特意來找我,說世子妃正在查你的下落……”羅婆子忙把李三水家的告訴她的話轉述了一遍,心裡嘆息:女兒怎麼就這麼命苦呢?!當年,女兒只跟自己說遇到了天大的麻煩,不得不離開王府避開災禍。
幸好,女兒心裡有成算,跟了新的主家後,也得了主家的信任,如今也是個管事嬤嬤了。兩年前,女兒的主家搬回了駱越城,她們母女這才得以重逢。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年安穩日子,又要橫生枝節……
“世子妃說要找我討先王妃的首飾?!”半夏的眼中掩不住的驚訝,她還以為是世子爺查到了什麼呢。可是,流言怎麼會傳成那樣?居然說她偷了先王妃的首飾?!
半夏的雙拳不由得握了起來,這麼多年來,她已經很少再想起當時的事,可是偶爾想到時,還是心驚肉跳。
羅婆子見女兒面色難看極了,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夏兒,你不知道,世子妃是個有本事的,如果她真有心找你的,她恐怕不會輕易放棄的……”
自從世子妃來南疆後,這還短短不到一年,鎮南王府就像是變了天一樣。
半夏咬了咬後槽牙道:“娘,這段時日您還是……”您還是別來找我。
半夏本來是想這麼說的,可是話還沒說完,她就看到兩個丫鬟打扮的姑娘出現在路的盡頭,兩人都眉清目秀,俏臉上笑吟吟地,卻讓她心中一沉。
下一瞬,她就聽羅婆子脫口而出道:“百……百卉姑娘,鵲兒姑娘!”
母親認識這兩個丫鬟?!半夏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隱隱猜到了來人的身份。看來母親和自己是入了世子妃的套了,這一次,怕是沒那麼容易矇混過去了。
百卉和鵲兒也不著急,不疾不徐地走到半夏和羅婆子跟前,百卉輕飄飄地看了羅婆子一眼,也沒斥責什麼,卻已經令得羅婆子滿頭大汗。
百卉淡淡地對半夏道:“這位是半夏姑娘吧?”明明半夏梳著婦人的髮式,百卉卻故意稱呼她為姑娘來提醒她那些陳年舊事。
半夏沒吭聲,百卉也不在意,伸手作請狀,道:“麻煩半夏姑娘隨我們走一趟吧。”她的語氣堅定,沒有半分轉圜的餘地。
半夏僵立當場,看了看一臉慘白的羅婆子,只能點了點頭。
避了十九年,終究還是避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