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打退南涼,他會保護他們的家,他會平平安安地回去見她!

南宮玥轉過身,主動環住了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胸膛中,心道:他真是太自謙了。跟他比起來,她真是差遠了……

夜不知不覺地深了……

次日一大早,當南宮玥醒來時,身旁已經空蕩蕩的,餘溫不在。

約莫是她昨日委實是累了,所以才睡得那麼深,連蕭奕何時離開都不知道。

百卉和百合聽到屋子裡的動靜,就走進來服侍南宮玥起身。

南宮玥坐起來後,發現手中抓了一塊白色的布料,一看布料那毛糙的邊緣,就是被人用刀硬生生地割破的……

南宮玥本來還有幾分睡眼惺忪,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百卉和百合也看到了,兩姐妹對視了一眼,莫非是世子妃壓了世子爺的袖子,世子爺又捨不得吵醒世子妃,所以只好割斷一隻衣袖?

百合的眼睛閃閃發亮,沒想到世子爺是這麼體貼的人,回去她得好好教教他們家阿藍多向世子爺看齊!

誰想,南宮玥卻道:“不是衣袖。”

蕭奕的中衣都是她親手裁剪、縫製的,用的是什麼料子,她最明白不過。她手中的這塊布料應該是蕭奕不知道從哪兒剪下的一塊,塞到她手裡的吧。

百合湊近看了看,果然,那只是一塊最簡單的棉布而已。

她愣了愣,恍然大悟道:“也是,世子妃您做的中衣,世子爺才捨不得剪呢!”

南宮玥嘴角一勾,這句話百合倒是沒說錯。

百合忍不住又問道:“世子妃,那世子爺幹嘛塞一塊布到您手裡呢?”

南宮玥笑而不語,起身道:“伺候我梳妝吧。”

她笑眯眯地抿了抿嘴,將那塊白布握在手心,捨不得放下。她知道,阿奕是在跟她說,他捨不得吵醒她,卻不得不先走了。

一大早,南宮玥就心情大好,精神奕奕,昨日的疲勞一掃而空。

辰時過半,她和韓綺霞從守備府中出發,傅雲鶴殷勤地給兩人做起了護花使者。

等他們到城門附近的時候,還沒到巳時。碧藍的天空中,旭日高高掛起,陽光暖洋洋地拂照下來。

遠遠地,就看到城門邊已經有好幾人在忙碌了。如今城中百姓大都沒個生計,南疆軍便經常僱傭些百姓幫著修補城牆、拆牆運磚、修建甕城……還有像今日放糧,請些婦人過來幫工。

此刻,四五個穿著粗布衣裙的婦人正在擺放一些桌椅,還合力安裝了一個簡易的涼棚,以竹竿為框架,再用一張巨大的石青色油布作為棚頂,遮住上方的日頭。

南宮玥和韓綺霞下意識地放緩了馬速,一眼就在前方的那幾個幫工的婦人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著一襲樸素的青色衣裙,烏黑的青色簡單地挽了一個纂兒,除了頭了幾根青色絲帶,渾身沒有一點首飾。她的打扮看來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平民女子,可是瞧她優雅的舉止,秀麗的臉龐,看來跟周圍其他的婦人以及這簡陋的涼棚格格不入。

南宮玥和韓綺霞下馬後,並肩走了過去,韓綺霞對著那熟悉的纖細身影喊道:“孫姑娘!”

孫馨逸轉過身來,在看到南宮玥和韓綺霞的那一瞬間,臉上露出明顯的驚訝,然後上前幾步,正欲福身行禮,卻被百卉眼明手快地攔住,南宮玥微微一笑道:“孫姑娘,我今日是便服出行,不必多禮。”

孫馨逸也不是不識趣的人,立刻從善如流地改口道:“蕭夫人,韓姑娘,沒想到兩位也來了。”她的態度不卑不亢,讓人覺得如清晨的微風,恰到好處。

頓了一下,她主動解釋道:“我偶然聽人說今日世子爺要放糧,想著反正我也閒來無事,不如過來為城中的百姓做點事……”

“孫姑娘,你真是有心了……”韓綺霞贊同地微微點頭。

是啊,與其獨自在家胡思亂想,還不如讓自己忙碌起來。想起自己初到南疆時也曾一度夜不成寐,是外祖父讓她從自怨自艾中解脫出來,孫姑娘能想明白這一點,再好不過。

韓綺霞的話音未落,就聽後方又傳來一陣馬蹄聲,踏踏踏……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兩個俊秀的少年正策馬朝這邊馳來,一路狂奔,其實這條街道寬闊得足夠四五匹馬並行,只是這兩匹馬實在賓士得太快,驚得幾個路人下意識地往街道兩邊避開。

馬上的兩個少年一個笑容滿面,另一個卻是黑著一張臉,正是於修凡和常懷熙。

於修凡的黑馬在三四丈外猛然停下,兩個前蹄揚得高高,馬兒嘶鳴不已。於修凡騎術甚為高明,臉不紅心不跳地翻身從馬上一躍而下,大步上前,賠著笑臉抱拳道:“大嫂,韓姑娘,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一步。”

常懷熙比他慢了一步,緊跟著也上前,臉色仍舊不太好看,飛快地瞥了南宮玥身後的百卉一眼。他當然還記得百卉……

數月前,發生在駱越城的那一幕幕似乎還猶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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