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令柏卻是得意洋洋地挺了挺胸道:“我雖然不會相馬,卻會相人啊!”他壓低聲音道,“大皇子一看就是狗急了要跳牆的模樣啊!”

原玉怡無力地扶額:“二哥,你又來了!”她忍了又忍,實在忍耐不住,便對著身旁的南宮玥她們道,“阿玥,六娘,你們都不知道自從前日章敬侯夫人來過府裡後,我二哥這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天天吹噓自己會相人。”

南宮玥和蕭霏互相看了看,南宮玥輕聲問:“章敬侯夫人去過公主府?”

原玉怡點了點頭:“簡夫人是去給母親道歉的,說是章敬侯已經罰了簡昀宣,侯府裡原來實在是不知道那位席姑娘的事,一直都是聽二房說侄兒文武雙全,卻不想品行不夠檢點……”說著原玉怡眉頭微皺,章敬侯夫人來時,她故意避到了西稍間裡,雖然沒見對方的面,卻把對方說的都聽進了耳中,章敬侯夫人說到後來,明顯是隱晦地把過錯歸咎到了席姑娘身上,說席姑娘也不檢點,與人私定終身,還未婚先孕什麼的。

依她所見,席姑娘確是有行事不檢之處,可這絕不是能讓章敬侯府和簡三公子逃脫責任的藉口。

南宮玥安撫地握了握原玉怡的手,意思是,事情已經過去了,別再把它放在心上。

原玉怡回了一個淺笑,表示明白。

“二皇子領先了!”

這時,傅雲雁突然叫出聲來,還挑釁地看了原令柏一眼。

原令柏不以為意地聳聳肩,意思是,不到最後還不知道誰勝誰負呢。

南宮玥和原玉怡忙看了過去,果然,四匹馬在跑出半圈後,二皇子的黑馬明顯比其他人略領先了一個馬頭……

大皇子咬了咬牙,身子伏得更低,揮起馬鞭,往馬屁股上又加了一鞭子,馬兒嘶鳴了一聲,速度驀然加快,如離弦之箭般超過了二皇子,以極其些微的優勢穿過了終點。

大皇子拉了拉馬繩,放緩了馬速,在馬背上得意地對著後方的三位皇子抱拳:“二皇弟,三皇弟,五皇弟,承讓……”

說話的同時,他注意到周圍的人表情都有些不對,下一瞬,便發現五皇子的白馬在他身旁奔騰而過,非但沒有減速的跡象,還越跑越快,五皇子俯身抱住了馬脖子,身子已經微微朝左偏了過去……

傅雲雁細細一打量那匹白馬,見那白馬鼻息粗重,渾身汗水淋漓,心中一凜,驚叫道:“這匹馬不對勁!”

彷彿一滴水掉入熱油中,四周一下子炸開了鍋。

內侍們緊張地大叫起來:“驚馬了!”

“五皇子驚馬了!”

“快!快去找侍衛!”

“……”

連皇帝都是大驚失色,忙吩咐侍衛前去救人。

其他人都是面面相覷,心中驚疑不定:這好好的,怎麼就驚馬了呢?

傅雲雁和原令柏忙翻身而上馬,也打算過去幫忙,卻是晚了另一人一步。

二皇子一夾馬腹,已經策馬追了過去,迅如閃電。

前方,五皇子胯下的那匹白馬不知受了什麼驚嚇,突然越跑越快,朝一群宮人衝了過去,嚇得那些宮人四散而逃,那白馬發出一聲長長的嘶鳴聲,一邊跑一邊試圖把背上的五皇子甩下去。五皇子只能用盡全力死死地抱著馬脖子,身子緊貼在馬背上,被白馬帶著四處奔竄。

後方的二皇子如影隨形地追趕著,高喊著:“五皇弟,抱緊馬脖子,千萬別鬆手!”

馬場附近的侍衛也紛紛趕來,他們不敢拿箭射馬,這種高速賓士下,就算是射死馬兒,也不能擔保五皇子會不會被甩飛出去。侍衛長一聲令下,吩咐侍衛圍堵那匹發狂的白馬,眾侍衛心裡都有些忐忑:今天這事若是不能善了,沒準那是掉腦袋的事。

白馬還在不斷加速,強勁的風颳著五皇子的臉頰,疼得像刀割一樣,身體更是被顛得搖晃不已。他咬牙強撐著,可是抱著馬脖子的手已經越來越鬆了……

正前方,兩個侍衛騎馬圍堵了過來,白馬發出短促的嘶鳴聲,試圖衝撞過去。

這個時候,二皇子已經追到了近前。

“跳!”

二皇子猛地出聲,早已經忍耐極限的五皇子幾乎是下意識的行動,放開了抱著馬脖子的雙手,整個人瞬間被甩了出去。

四周所有人都是瞳孔一縮,膽戰心驚。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也飛身而出,抱住了橫飛的五皇子,然後兩人一起重重地摔在地上,滾出了好一段距離,才停了下來。

當五皇子被甩飛的那一瞬,白馬衝過了擋在前方的侍衛們,侍衛們正要拉弓射殺白馬,只見一個年輕的侍衛突然縱馬追上,緊貼著白馬奔跑,緊接著,他看準了時機,猛地躍上了白馬的馬背,伏身緊貼著白馬,不住的安撫著它脖子上的鬃毛。

這個侍衛明顯是懂馬之人,在他的反覆安撫下,白馬終於漸漸平靜了下來,速度也慢慢放緩。

侍衛們鬆了一口氣之餘,另一邊則是亂成了一團,原來剛剛在危急時刻救下五皇子的竟然就是二皇子。

此刻,一干宮人已經圍在了兩位皇子周圍,就連皇帝也在眾人的簇擁下疾步趕了過來,面露憂色地說道:“老二,小五,你們沒事吧?”

五皇子從二皇子的懷中抬起蒼白的臉龐,艱難地站起身來忙道:“父皇,兒臣沒事。”說著他緊張地看向了二皇子,“二皇兄,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