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6報喜(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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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淨塵撫須,向官語白說道:“你這人說運氣不好,是有些不好,曾中了罕見的劇毒;可是說否極泰來,當初給你解毒並去除餘毒的那個大夫實在是醫術高超,本來以你的身子怕是活不過三十,可是現在你雖手無縛雞之力,又比常人體虛了三分,好歹壽數與常人無異。若是有機會,我真是要見見那位大夫,能與此人探討一番醫術,想必是人生一大快事。”
小四的臉色漸漸地變了,從面寒如冰到面露訝色。這個大夫不過是切脈,竟然從脈象中察覺到這麼多,確實是個奇人。
官語白眼中的興致更濃,嘴角掛著一抹淺淺的笑意,道:“那位大夫如今也在南疆,若是有緣,想必能一會!”
“公子說得是。”林淨塵微笑著點了點頭,聽出對方不想多說,也沒有勉強。
小四正想問問自家公子的病情,卻見林淨塵的目光朝客棧的門口看去,拔高嗓門喊道:“霞姐兒,你回來了啊!”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青色衣裙的姑娘拎著三個竹筒走進客棧,那姑娘約莫十五、六歲,容貌秀麗,梳著一條黑油油的麻花辮子,曬成蜜色的肌膚,襯著黑亮的眼眸,整個人看來精神奕奕。
被稱為“霞姐兒”的青衣姑娘也看到了林淨塵,同時,也看到了林淨塵身旁那溫潤如玉的斯文公子,心中起了一片驚濤駭浪,腳下的步履緩了一緩,手上的竹筒差點沒掉到地上。
怎麼會是他呢?!
官侯爺竟然也來了南疆!
韓綺霞自從來了南疆後,就沒想過會再見到王都的舊人,一時感覺有些複雜。她也暗暗地慶幸自己比起過去已經宛然新生,再加上以前自己在王都,外出時素來會以面紗遮臉,相信官侯爺應該不會認識自己。
韓綺霞定了定神,若無其事地往前走去,直走到林淨塵身旁,把那三個竹筒放到了桌上,“外祖父,您的竹筒酒。”說著,她故作疑惑地看向了官語白,“這位公子是?”
“這是候公子,我的病人。”林淨塵笑道,“候公子身子虛水土不服,有些中暑,我正要去給候公子施針。幸好你回來了,我們一起上樓去吧。”
候公子……韓綺霞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官侯爺怎麼會變成候公子了?但她也沒有說破,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主動俯身拎起了放在一旁的藥箱,心想:六娘一向敬重官侯爺,若是她知道自己和外祖父一起給他治病,估計會羨慕壞了吧?!
官語白若有所思地看著韓綺霞,以他的敏銳,自然能夠察覺到她方才那一瞬間的失態。……說來這位姑娘好似是王都口音,而她這外祖父卻是江南口音。
一直在一旁觀望著的小二忙過來領路,一行人就上了客棧三樓。
李校尉聽到蹬蹬的步履聲,聞聲而來,給官語白行禮後,便領著眾人進了走廊最裡面的一間上房,“侯……公子,這是您的房間。”
後方的韓綺霞差點沒笑出來,她算是知道這“候公子”的稱呼是如何而來了!
她努力地忍著笑,表情有些扭曲,卻對上了小四探究的眼神,忙笑容一斂,避開了視線。
官語白、林淨塵、小四三人進屋後,韓綺霞就把那李校尉攔在了屋外,道:“這位大人還請再次稍候,我外祖父要為候公子施針,這針灸之道,差之毫釐謬之千里,須得寧靜之處,還請大人海涵。”
她說話行事落落大方,見了官兵也毫無懼色,絕非常人。
官語白微微垂眸,隨即向李校尉點了點頭,李校尉便沒再堅持,守在了門外。
走入內室後,林淨塵便示意官語白脫下上衣,趴在床榻上,在他的幾個穴道上先按了一刻鐘。
一道屏風外,韓綺霞認真的準備著施針用的銀針,她熟練地以火燒針,並遞給了林淨塵。
林淨塵下針的手法自然是極穩、極快,小四目不轉睛地看著,對於針灸,他只是一個略知一二的門外漢,但是他是武者,認穴的本事還是強於普通人的,看出這個大夫取穴精簡,手法純熟圓潤流暢,似乎比鎮南王世子妃還要強上一些。
不只是如此,小四還覺得對方的針法眼熟得緊,似乎與世子妃當年用的針法有些相似。
有句老話說:“百穴易得,針術難求”。對於醫者而言,針法歷代是不傳之術,就像是武術,越是頂尖的功法、招數,都是師傅身傳臨教,只能意會,不能言傳。
這只是一個巧合嗎?小四眯眼思索著。
這時,林淨塵已經熟練地收針。
小四再沒空多想,快步上前給官語白穿上外袍。
撤去屏風後,韓綺霞拿出一方帕子先替林淨塵擦了擦汗水,跟著飛快地把那些銀針連著銀針包都給收了起來。
“多謝先生。”官語白微笑著抱拳道,“先生醫術不凡,我覺得渾身舒暢許多。”
“我這裡雖有些一些治療中暑的成藥,不過你身子虛,我還是另外再給你開個方子,替你補補氣血。”林淨塵一邊說,一邊走到窗邊的桌旁。
韓綺霞早就在磨墨鋪紙。等林淨塵寫好了方子,吹乾墨跡後,就交由小四去抓藥。
事關官語白,小四一貫是親力親為,去抓了藥,又熬了藥,等他再回到官語白的房間時,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
房間裡的言笑晏晏,顯然談得很是投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