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聞鎮南王駕臨的時候,他們就意識到了三房的企圖,但這次的事對他們而言無疑是一個好機會,若是不爭,是怎麼也不甘心的。

爭贏了那可是萬貫家產,而爭輸了,反正也沒有什麼損失。

隨機應變便是。

現在世子爺如此知情識趣,那是最好的!如此一來只要應付王爺便是。聽聞世子爺和王爺一向不和,也許可以善加利用。

如此想著,方承德應承著說道:“舅舅們都知阿奕你孝順,但你幫著王爺打理南疆也甚是操勞,豈能再讓方家的瑣事讓你傷神。”

蕭奕很是貼心地說道:“不知舅舅覺得何人可以打理方家?”

“自然要一個德高望重之人……”

方承德話音未落,方承訓突然用力乾咳了兩聲。

德高望重?他這是想把宇哥兒排除在外啊!方承訓冷笑一聲,只可惜他是三房的庶子,在這種場合沒有什麼發言權,便向著斜對面的一個男子遞了一個眼神。

那男子,也就是方六老爺方承勇,是三房的嫡子,他立刻站起身來,向鎮南王施了一禮後,並說道:“二哥,長房之事自有長房做主便是,現在長房的大伯父和四哥都病了,但還有宇哥兒在。宇哥兒才是長房嫡孫,名正言順的當家人!”

方承智呵呵笑了,說道:“六弟,我知道宇哥兒聰明,假以時日必能成才,可是如今方家實在是等不起啊!若是宇哥兒可以服眾,那一日管事們又何必推阿奕出來理事呢!”

方承勇支吾了幾句,下意識地又去看了看方承訓。

沒用的東西!方承訓在心裡暗罵了一聲,終於還是自己開口了,說道:“雖然宇哥兒年紀小,但總有我們這些伯父叔父可以幫襯著,不需多少時日,宇哥兒自然可以擔當大任!咱們方家可是有規矩的,哪有別房插手長房產業之事。”

方承智狀似無意地說道:“三哥,你們三房是宇哥兒嫡親的叔伯父,倒也難怪了……”說著,他意味深長的笑了,“莫不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

方承訓暗惱,他就知道他的這些堂兄弟們都不是省油的燈。

早知道蕭奕會這麼幹脆的就把產業拱手送上,就不該把這些人叫過來,現在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方承德呵呵笑著,看向蕭奕道:“阿奕,你也管了長房有些日子了,你看宇哥兒適不適合接手呢?”

蕭奕笑了,搖搖頭,順著他的意思說道:“當然不行。”

方承德鬆了一口氣,隨後又道:“那阿奕,你覺得……”

“二哥!”方承訓先是他斷了他的話,又忙向方承勇使眼色,後者只能有些不太自信地說道,“王爺還在這裡呢,阿奕能做什麼主?”說著,他向著鎮南王,頭也不敢抬頭,好像背誦一般道,“王爺,今日您難得來了和宇城,就替我們方家說一句公道話如何?”

鎮南王沉思不語。

“王爺……”小方氏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含情脈脈地望著他。

鎮南王拍了拍她的手,開口說道:“本王以為……”

話音還未落,看完了一出好戲的蕭奕站起身來,朗聲道:“父王,兒子覺得六舅舅這話有些不妥……”

他這麼一說,方承訓他們面色不禁一沉,

方承德和方承智則露出了輕快的笑容,心想:賭對了!只要世子與王爺意見不一,今日之事十有**就能成了!

蕭奕漫不經心地說道:“父王,您剛才的訓斥兒子仔細想過了,深以為然。我們姓蕭,和方家畢竟是兩家,若是隨便置喙方家之事,外人定會以為我們鎮南王府有什麼圖謀,想要在方家擺一個傀儡,意圖控制方家的產業!這實在是有損父王您的名聲!”他用鎮南王自己的話堵得鎮南王一時也無話可說。

見鎮南王面色不太好看,方承訓忙道:“世子爺,所謂:‘事急從權’……”

“三舅舅,‘事急從權’關鍵在於一個‘急’字,而非‘從權’。”蕭奕輕笑著打斷了方承訓,“本世子以為方家的產業自然只有方家的人才能打理,方家下一任的繼承人也該由方家的家主決定。”

方家現任的家主自然是方老太爺。

方承訓心中冷笑,那老不死的都躺在病榻上十幾年了,又如何決定方家下任的家主。

其他的方家人也是面面相覷,誰不知道方老太爺已經卒中十幾年了,不只是日常無法自理,連意識幾乎都沒有了。說難聽,現在就是一個連傻子也不如的廢人!

就在這時,正廳外傳來一陣“咔擦咔擦”的異響,跟著是下人不敢置信的驚呼聲:“老……老……老太爺!?”

方老太爺?!

廳中眾人都是循聲看去,只見一個十四五歲、著玫紅色妝花褙子的女子推著一輛沉重的木輪椅往這邊而來,眾人一看,都是不敢置信地瞠大了眼睛。

他們都認識那輪椅上坐的人——方老太爺!

本書由樂文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