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青樓(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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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奕一落地,敏銳地朝四周看了一圈,這府中還真是藏著不少高手。若非自己是和小四一起來的,恐怕還沒這麼容易摸進來。
這麼說,要不要哪天過來挑戰一下呢?蕭奕眼中閃過一抹興味。
翻過牆便是官語白的書房所在的院子,因而兩人一進院,臨窗而坐的官語白就看到了他倆,眉眼一挑。他吩咐小四去送信,倒是帶了一個大活人回來。
“小白!”蕭奕笑眯眯地衝官語白揮了揮手,大搖大擺地走進書房。
官語白微挑了一下眉梢,一臉的無奈,看來這個稱呼是糾正不過來了。
蕭奕也不用人招呼,自來熟地與官語白隔案而坐,還給自己倒了杯茶,“小白,你的信我看了。”說著,他的表情變得莊重嚴肅起來,“這一回,我欠你一次。”他一霎不霎地看著官語白,表面上是感謝官語白出手相助,但實際上卻也是在宣誓主權。
他一雙黑眸坦蕩蕩的,彷彿在說——
臭丫頭,是我的!就算是你,我也不會退讓!
聰明如官語白,又怎會不知道蕭奕在暗示些什麼,他並不意外,又或者有些意外,他早知道蕭奕對南宮玥有意,卻沒想到蕭奕能撐到今天才與自己表態。
他的眸色幽深如一汪深潭,也是坦蕩地與蕭奕直視。
君子坦蕩蕩,自己也曾經是這樣陽光的少年,汲汲地追求夢想,相信天下沒有自己得不到的,到如今卻是千瘡百孔。
她,如夜空中的皎月般,就該有一個皓日般的男子相配!
官語白唇角一勾,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淡淡道:“那我就記下阿奕欠我這一次,來日定要討回來。”
他的意思也很明確,是蕭奕欠他這一次,並非南宮玥虧欠他,這個人情就算在蕭奕身上了。
聞言,蕭奕的嘴角翹了起來,笑得眉眼彎彎,燦如夏花,臉龐彷彿在發光。
剛剛的那一瞬間,蕭奕心中是有一絲緊張的,他難得與官語白如此投緣,若是不得不站在對立的兩面,實在是有幾分惋惜。
如今,他總算是可以釋然了。
心中一塊巨石落下,蕭奕笑得越發燦爛,但很快又面色一正,問道:“小白,對於西戎之事,你有何看法?”
西境之事如何,蕭奕原本其實並不關心,畢竟他以後需要鎮守的是南疆而非西境。但是西戎人剛到大裕都打起了他的臭丫頭的主意,這讓他十分不爽。
西戎人會如此肆無忌憚,囂張無度,根本問題就在於大裕過於軟弱,一步退步步退,才會被人逼到這種份上。若不是礙著自己質子的身份,皇帝對他多有忌憚,蕭奕真想親自領兵殺往飛霞山,把那些敢覬覦臭丫頭的人全都趕回西戎。
官語白微微一笑,說道:“其實這一戰,就算是我大裕不求和,西戎也不一定會繼續打下去,西戎的大將拓跋刃不僅是一員猛將,更是一員智將。他早知道這場仗恐怕是打不久,才會一鼓作氣突破恆山關,殺入幷州,攻佔西和郡、上黨郡……一路打到飛霞山,其目的不止是為求速戰速決,更是為了給朝廷施壓,先弱我大裕的氣勢,造成西戎大軍戰無不勝、即刻就可以突破中原的假象。”
哪怕此刻正在說一件著實嚴峻的問題,官語白依然神色溫潤,他為自己斟了杯茶,才不緊不慢地繼續道:“其實拓跋刃心裡很清楚,一旦真打到了飛霞山以東,那麼整個戰線就會拉長,無論是西戎的兵力,還是糧草都會跟不上,一個不慎,他的大軍甚至還有可能深陷中原,成為甕中之鱉。如今朝廷只看到西戎大軍勢如破竹,銳不可當,卻不知這西戎境內未必是萬民一心。”
官語白的身上絲毫看不到長年在戰場上廝殺的銳氣,他的一舉一動都顯得優雅而又從容,“與阿奕所熟悉的南蠻不同,這西戎是由十二支小族組成,三十多年前,現在的西戎王打敗其他十一個臨近的族落,才統一了十二族,自封為西夜王。”
他吮了一口清茶,淡淡地說道:“早年,西夜王年輕氣盛,身強力壯,自然是壓得住各族,可是如今的西夜王已是廉頗老矣,他的三個兒子正值壯年,一個個都對西夜王之位虎視眈眈,各族也是蠢蠢欲動,這個時候,西戎各種勢力膠著,各方都在謹慎觀望,誰都怕萬一出兵援助拓跋刃,卻遇上後方失火,那便是因小失大,悔之晚矣!”
蕭奕若有所思,雖然他對西戎並不熟悉,但是從知微見著這一點而論,他確實遠不如官語白。
“如果我推測不錯的話,”官語白的指輕釦著桌面,沉吟道,“這議和本就是拓跋刃心中所期許最好的結局,而西戎的各方勢力也巴不得議和,更何況還是我大裕主動求和,西戎自然是希望能借機謀取最好的利益。其實對西戎而言,到底是誰去和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能帶給他們利益。”
所以說,張妃和三皇子一提出以兵器的冶煉技術為交換條件,西戎使臣就立刻向皇帝提出了要求娶搖光郡主。
是公主還是郡主都無所謂,反正只不過是一個女人,帶回去丟進後宮,任她也翻不了天。但用一個女人換來冶煉圖,就太值得了!
蕭奕微微眯起了眼睛,身上散發出了凜然的殺機。
現在還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張妃母子會挑中了臭丫頭作為替嫁品。
官語白眉梢微挑,打斷了他的思緒說道:“阿奕,雖然皇上已經回絕了西戎使臣,但為了得到冶煉圖,西戎使臣恐怕不會就此罷休……可無論事情無何發展,你只需記住,稍安勿躁,別亂自己的步調!”他唇角微揚,意味深長地說道,“對付只看重利益的人,其實是最容易的,凡事只需要從利益來考慮就行了。”
蕭奕絲毫沒有掩飾身上的戾氣,但卻冷靜地點頭道:“我知道。小白……我不會輕舉妄動的。正像是你說的,對付只看重利益的人,其實是最容易……也許可以讓我先出了一口氣,再讓他們不敢去打她的主意。”
官語白眸光微閃,片刻間就已經明白了蕭奕的意圖。
蕭奕站了起來,隨意地揮了揮手說道:“我先走了,小白。下次再來找你喝茶。”
蕭奕很自然地翻窗而出,跟著,書房中的一道暗門自動開啟,從裡走出一個黑袍男子,他烏黑的長髮只是用一根黑色的綢帶鬆鬆地綁起,看來隨性極了。
他很是不解地盯著官語白,語氣卻犀利無比:“語白,你既有心,為何不去爭取一下?”他看似隨意,心裡卻藏著一抹嘆息,自從官家滿門被抄後,官語白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失去了曾經的志向與活力。現在的他,似乎只是為了官家那些已逝的靈魂而活著。
官語白微微一笑,拿起書案上沒看完的書,看了起來,頭也不抬地說道:“你來王都已經快一月了,那件事情可有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