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玥打斷了她的話,向蕭霏說道:“大妹妹,你先出去一下。”

蕭霏想了想,認真地說道:“大嫂,我想留著。”

南宮玥微微頜首,不再反對,而是出言道:“王妃,敢問方次妃身處王府內院,如何與人私通,莫不是王府的門戶……”

“我齊王府自然是門戶森嚴。”齊王妃不悅地打斷了南宮玥,“只是方次妃每月逢初一十五都要去藥王廟拜佛……每一次一出門就是三個時辰,如今想想,這拜佛哪用三個時辰!”

方紫藤的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但立刻恢復了正常,可是南宮玥卻將此看在了眼裡,心中也產生了一絲懷疑:難道說方紫藤真的……

南宮玥沉吟片刻道:“王妃,這事關齊王府的血脈,應該請齊王過來做主才是。”

方紫藤驚愕地朝南宮玥看了一眼,咬了咬牙,挺直腰板,仰首道:“我要見王爺!王爺一定會為我做主的!”

齊王妃沉默了片刻,似笑非笑地看著方紫藤:“何須本王妃去請王爺呢?方次妃身邊的紅櫻不是已經出門了嗎?”

方紫藤瞳孔猛地一縮,掩不住震驚,原來齊王妃知道自己讓紅櫻出門搬救兵的事……

齊王妃自信地笑了:“算算時間,王爺也快來了吧。”

齊王妃對齊王最瞭解不過,齊王這人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今天這事除非方紫藤有明確的證據證明她自己的清白,否則她腹中的孩子必然是留不住了……至於以後,方紫藤恐怕是隻有獨守空閨的命了。

齊王妃心裡陰陰地笑了。方紫藤是皇后賜的,想要送這尊大佛出門只會把齊王府的顏面也摺進去。今日更有南宮玥在這裡做見證,他日就連鎮南王妃也必無話可說。

今日這一局,自己贏定了!

齊王妃淡定地啜了一口熱茶。

不一會兒,一個丫鬟就急匆匆地來稟:“王妃,王爺來了!”

齊王一進屋,便是憤然地瞪著齊王妃,額頭青筋凸起。若非南宮玥和蕭霏在場,估計他已經對著齊王妃破口大罵了。以前他就知道齊王妃小心眼,以致這偌大的王府,除了庶長子以外,連一個庶子和庶女都沒有。好不容易方紫藤有了,他也算是老來得子,齊王妃居然又開始折騰了!

“王妃,這是怎麼回事?”齊王忍著怒意道,“只是王府的家務事,何須勞煩鎮南王世子妃!”他的口氣顯然就是想把這事先掩過去。

齊王妃氣得一口氣梗在了胸口,卻只能做出義正言辭的語氣:“王爺,妾身這也是為了王府的血脈子嗣。方次妃乃是鎮南王府的表姑娘,現在出瞭如此醜事,自然應該雙方把話說清楚,免得以後兩家有了嫌隙。”

齊王妃指了指綠意,面露得意之色道:“王爺,綠意可是方側妃的陪嫁丫鬟,乃是人證;那把紙扇是物證;還有方次妃每次去藥王廟上香時行跡可疑,據寺裡的師傅說,那有一半時候是見不著人的,此事王爺儘可以派人去查,妾身再有本事,總不至於收買得了藥王廟的高僧吧?”

齊王妃言辭鑿鑿,連齊王都面露動容,且不說別的,方紫藤去藥王廟到底是不是上香,必然是有跡可循的,難道說……

齊王半眯眼眸,眼中烏沉沉的一片,眉宇緊鎖地朝方紫藤看去。

方紫藤頓時心中一沉,以她對齊王的瞭解,齊王必然是起疑了。她不由得往屋外看了一眼,然後失望地收回了視線。

齊王妃是身在局中,可是南宮玥此刻卻是旁觀者清。從齊王出現,卻不見身後跟著紅櫻時,南宮玥已經覺得其中必有問題,如果說紅櫻出王府不是為了找齊王,那又是為了找誰?

剛才方紫藤的那一眼又是在期待什麼?

南宮玥若有所思,假如說方紫藤真的與人私通的話,那對方會是誰呢?

以方紫藤的出身,能打動她的必然不會是普通的男子,能有機會接近她的更是寥寥無幾……

她微微眯眼,腦海中靈光一閃,不禁想起了一件事:前年在獵宮時,蕭奕曾打聽到齊王世子欲用迷情藥對方紫藤行不軌,最後還被皇帝一氣之下趕回了王都;還有去年齊王府有一個逃奴逃到了京兆府門口,口口聲聲說她不小心看到了齊王世子和齊王的一個妾室有了苟且……

難道說……

南宮玥的眸光閃爍了一下,看方紫藤的態度,這事情恐怕十有**……

齊王妃總是這麼鬧騰也著實讓人心煩,也許自己可以藉此來稍稍推波助瀾一下,也讓齊王知道他的內宅到底有多亂!

南宮玥緩緩地站起身來,對著齊王和齊王妃福了福身:“王爺說得不錯,這些事總歸是齊王府的家務事,我也不便摻和。”說著她朝蕭霏看去,“大妹妹,我們還是回去吧……”

蕭霏早就隨著南宮玥一起站起身來,點了點頭。

方紫藤頓時俏臉慘白,反射性地脫口而出:“不行!你們不能走!”若是南宮玥和蕭霏走了,那自己可就真的沒有倚仗了,待會齊王妃一碗湯藥灌下來,孩子保不住不說,若是藥量“不小心”大了些,那她自己的命保不保得住也不好說!

他,為什麼還不來?

紅櫻已經去了一個多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