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昕亦笑著招了招手,“妹妹!”

蕭奕在南宮昕耳邊不知說了什麼,南宮昕就起身道:“妹妹,阿奕有話跟你說,那我就先回竹清閣了。”

很快,正廳只剩下蕭奕、南宮玥,還有百卉和百合,表姐妹倆識趣地往角落裡躲去。

“阿奕,你來找我可是為了昨晚的事?”南宮玥略顯焦急地問道。

蕭奕怔了怔,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他來南宮府,本沒有什麼“要事”,不過南宮玥這麼一問,好像也還真是有一件“要事”。

這麼想著,蕭奕倒覺得理直氣壯了起來,道:“我是特意來給你說一個好訊息的。”他眼中閃過一抹得意,“現在整個王都都傳遍了,誠王意圖偷溜出王都時,正好被巡邏的五城兵馬司抓獲。”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誠王被抓之事沒有扯到南宮府上。

想起昨晚的事,南宮玥還有些後怕,問道:“那他現在在哪裡?可有見過皇上?”

“他現在暫時被圈禁在自己的府裡,由御林軍重兵把守。皇上一大早就審了他……”說著蕭奕不屑地撇了撇嘴,“此人實在算不上什麼男人,事到如今,居然還想著攀扯上你大姐姐……不過臭丫頭你放心,皇上沒信他,當場就命人杖責了三十大板。”

“你跟皇上說了什麼?”南宮玥含笑著問道。這結果並沒有讓她意外,她把誠王交由蕭奕,便是相信他能夠處置妥當。

“臭丫頭,我夠能幹吧?你是不是該好好答謝我一番?”蕭奕笑嘻嘻的討賞,並說出此行真正的目的,“只要你陪我出去逛逛就好。我聽說城外寒山寺的紅梅開了。”

南宮玥眉眼彎彎地看著他,此時也想明白了恐怕這才是蕭奕來找她的真正目的。

雖然她也很樂意陪他四處走走,只可惜……

南宮玥無奈地說道:“阿奕,我今日已經答應了希姐姐,去恩國公府看她。只能改日了。”

聞言,蕭奕的腦袋整個耷拉了下來,就像是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大狗。

南宮玥好笑地揚起嘴角,提議道:“阿奕,今日哥哥要陪外祖父和大表兄在王都四處逛逛,我不能去,不如你替我陪陪他們,如何?”

他代替臭丫頭?蕭奕眼中閃現一抹亮光,這個說法他喜歡,這豈不是代表自己和臭丫頭是一家人?也是,臭丫頭的外祖父便是自己的外祖父,自己確實應該帶著外祖父四處逛逛才是。

蕭奕一口答應:“臭丫頭,你放心,我一定讓外祖父賓至如歸!”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後,蕭奕就去了竹清閣找南宮昕,而南宮玥則去二門坐了朱輪馬車去了恩國公府。

下了車,就見恩國公夫人身旁服侍的厲嬤嬤在二門候著,殷勤地上前行禮,並親自領著南宮玥引路去了花廳。

幾個月未見,恩國公夫人還是那般慈眉善目的樣子,只見她身穿一件青緞團雲文褙子坐在羅漢床上。世子夫人則穿了件真紅色的通袖襖,坐在恩國公夫人的下首。

南宮玥上前向她們行了禮。

“好孩子,不用多禮了,快來坐。”恩國公夫人親切地朝南宮玥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邊,南宮玥從善如流。

恩國公夫人就著疫症問了些事,又感慨了幾句後,突然揮退了屋內的僕從,拉著南宮玥的手,面上露出一絲愁緒,道:“玥姐兒,你希姐姐的狀況我聽青依說了……她,她真的……”

蔣逸希一回府,恩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就招來青依仔細問了蔣逸希的病情,卻不想一個晴天霹靂砸來,蔣逸希的身體竟敗壞到了那個地步!

可是恩國公夫人一直不願相信這個事實,又不敢隨便找別的大夫看,萬一蔣逸希的病情傳出去的話,那她這輩子可真是毀了。

如今南宮玥好不容易來趟恩國公府,恩國公夫人忍不住就想再確認一下,也許是青依搞錯了?

南宮玥看出恩國公夫人眼中的一絲希冀,有些於心不忍,卻也只能直言道:“夫人,希姐姐感染疫症時日過久,被傷了元氣……恐怕以後在子嗣上會有所艱難。”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是恩國公夫人還是再一次受到了打擊,或者說,是心中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她只覺得心中一緊,一口氣沒喘上來,翻了白眼就暈了過去。

世子夫人一陣心痛,但眼看著恩公夫人倒下,她頓時什麼也顧不上來,喊道:“母親!”只見恩國公夫人面色慘白,雙眸緊閉,呼吸已經淺到幾乎察覺不到。

南宮玥也是面色大變,連忙為恩國公夫人搭脈,並從隨身帶的銀針包裡取出幾枚銀針,對著恩國公夫人的大穴連施數針,又在幾個穴道上揉按了幾下……

不一會兒,恩國公夫人的呼吸漸漸平順了起來,面上也有了幾絲血色,悠悠地醒了過來。

“母親,您覺得如何,可有哪裡不適?”世子夫人神情焦急地問,希姐兒的事已經讓她心痛難耐,若是恩國公夫人再有個萬一……

恩國公夫人仿若未聞地看向了南宮玥,目露哀求,“玥姐兒,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幫幫你希姐姐啊!”她的希姐兒自小聰慧明理,怎麼偏偏就遭此大難!?

“夫人放心,玥兒一定會盡力幫希姐姐的。”南宮玥連忙道。